第十二章 毒計藏中藏(中)(1 / 2)

唐少淩心亂如麻,是找到這神秘人透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求他帶自己去主神空間,還是永遠隱藏身份安安份份的跟著宮笠在這世界做一個江湖中人?

不,主神空間更加凶險,不但生死沒有任何保障,要是遇到養豬小隊,那會更加生不如死的淒慘,不如好好傍宮笠這棵大樹,憑著他在此武俠世界的主角光環想來一切都能逢凶化吉,安安穩穩過一生算了。

打定主意,唐少淩心中稍稍安定下來,正在此時,卻聽到宮笠如此說法,不由在心中好笑,宮笠也自稱麵慈心軟?綠衣少女命運如此悲慘,差點要嫁與那惡心的怪物為妻,並且又身患惡毒絕症,你不但無動於衷,毫無憐憫之心,還要一心算計利用綠衣少女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也叫一點兒也不毒?但轉念又一想,這江湖的世界,本就險惡,視人命如草芥,自身尚且不保,何況與自己無關的人,誰又會多去計較?

自己一向以為武俠中的俠者多半悲天憫人,濟貧度厄,義薄雲天,於人危難中拔刀相助,現在看來,不免是有些幼稚膚淺了。

那黃恕言又道:“早知道是宮大俠你,我們也不敢相瞞,我做夢也想不到這場‘比武招親’居然鬼差神使的令宮大俠這等赫赫有名的強者也到了場,唉,對我來說,真是不幸……”

宮笠道:“不,黃莊主,你非常幸運。”

黃恕言迷惘的道:“這話怎麼說?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宮笠清晰的道:“原因很簡單,黃莊主,若非我恰巧來到貴莊,又出頭阻止了鮑貴財的獲勝,而那神秘人雖然厲害,但也絕無與貴莊喜結良緣之心,那麼,鮑貴財獨占鼇頭便成定局,他如娶了令媛,必將令媛惡疾‘過’身,這樣一來,則鮑貴財性命堪虞,廖老邪生平最是護短,他的徒弟素來健壯康強,一旦身罹惡疾,勢必查探原由,而隻要此事內情被他查明,黃莊主,我敢斷言廖老邪不會罷休,隻怕你‘玉鼎山莊’從此便無寧日,甚者,血流成河,命殘屍橫亦非異事,所以我才說,我出頭阻止了鮑貴財的獲勝,是他的運氣,也是黃莊主同貴莊上下諸君的幸運。”

段威苦著臉道:“宮大俠說得不錯,隻是我們當初卻存了僥幸的想法……”

宮笠問道:“什麼僥幸的想法?”

段威肥胖的雙頰顫了顫:“我們以為……就算那鮑貴財果真雀屏中選,那惡疾即便‘過’上了鮑貴財的身體,那廖老怪物不一定就會查得出來……”

宮笠冷笑道:“段兄,你們居然會有此等念頭,我不客氣的說,非但天真,更且愚蠢得可笑,‘拇指圈子’廖衝是什麼樣的人物,他身為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兩邪’之一,非但強橫霸道,心狠手辣,而且素性多疑,精明世故之極,他的寶貝徒弟在未成‘玉鼎山莊’東床快婿之前強健無病,一旦做了貴莊主的女婿,卻在短短年餘當中暴卒,休說是廖衝必將生疑追究,便換了尋常之人又何嚐不覺事出蹊蹺?而這‘血瀾’的病症固然稀奇,但也非絕無僅有,以廖衝的見識經驗,恐怕查明真相並非難事,二位不要忘記,我能看出端倪,廖衝也大有可能一樣看得出!”

黃恕言垂頭喪氣的道:“尊駕所言極是,唉,我們幾乎犯了大錯……”

宮笠又正氣凜然的道:“而且,你們此等行為,在道義上說,也未免太過陰毒,固然你們心憂於自己的親人骨肉,但將此疾‘過’於他人,即等於將你們的悲慘與痛苦移到別人身上,以別人的性命來頂替自家的性命,這樣做非僅有失忠厚之道,隻怕也為公義所不容……”

黃恕言與段威抹著額頭上的汗水,一起呐呐的道:“是,是,宮大俠說的是……”

宮笠突然古怪一笑,又道:“另外,我以為除了這層內幕,恐怕二位在這場‘比武招親’把戲裏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黃恕言惶恐的道:“這……這……這話怎說?”

段威也緊張的道:“是尊駕多心了,除此之外,我們並無其他企圖……”

二人忐忑不安的互望一眼,然後再看向宮笠這位在江湖中頂尖的人物,生怕他一怒之下,就要替天行道,更怕他看出什麼端倪,“比武招親”本意並非要招到宮笠這樣天大的大牌啊。

宮笠深沉的道:“以‘玉鼎山莊’的氣勢,以黃莊主的財富來說,如果真要用這‘過’人的方法醫治令媛惡疾,雖然此法極為失德,但黃莊主的能力似乎仍可做到——譬喻說,找個貧家小戶的男子或者買個心智殘缺的仆役回來,都可暗中完成此事,何須費上老大力氣舉辦什麼‘比武招親’來行此目的?這樣做又冒風險,又易生枝節,還不如私下進行來得可靠。二位卻沒有這樣做,所以,我看這場‘把戲’裏定然另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