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吭聲的淩濮踏前一步,勸解著道:“你們二位還是快快請起吧,這副模樣叫人瞧見了太不好看,我們頭兒更是承擔不住;二位別再固執啦,我們頭兒的確有著頂天要緊的事……”
唐少淩終於忍耐不住,幾步搶到前麵,對宮笠道:“宮大哥,黃莊主即然說受人所逼,迫不得已,或有天大的苦衷,我們不妨聽他訴說一番,如若真力有所不及,幫不上什麼忙,也可以幫他出些主意,提些建議,也算盡了一點武林同道之誼,以免被江湖同道說我們鐵石心腸,見死不救!”
唐少淩此番話說大義凜然,且又中肯,又留有餘地,宮笠怕也是要借機下台,隻不過就是沒有人遞上這個台階,如果自己一口答應,不免低了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淩濮耿直愚忠,見宮笠說走,自然無二話,倒是不如唐少淩反應機敏,見風使舵!
宮笠向唐少淩投向一絲讚賞之色,黃恕言與段威也對唐少淩感激無比。
宮笠沉吟片刻,又轉回身來,對黃段二人道:“也罷,既然我唐兄弟出麵替你們說話,我不妨就聽上一聽!”
幾人又返回大廳坐好,黃恕言麵上顯了無限憤恨之色道:“我們舉行‘比武招親’的計劃,是被那“金牛頭府”逼出來的無奈之策!”
淩濮失聲叫道:“什麼,是‘金牛頭府’?”
段威接著道:“一點也不錯,“金牛頭府”強橫霸道,目中無人,他們借著他們的雄厚惡勢力壓迫江湖同道,欺淩武林弱小,窮凶惡極,不給任何反抗他們的人稍留退路,趕盡殺絕,喪盡天良……!”
猛的站起,淩濮臉色猙獰道:“又是“金牛頭府”!”
黃恕言與段威兩個卻同時一怔,一怔之後的表情卻是無限振奮又無限激動。黃恕言顫聲問道:“宮大俠,宮大俠……你你……你們莫非也與‘金牛頭府’不和?你同他們可是也有著夙怨?”
猛的,宮笠轉頭向淩濮怒喝道:“住口!”
淩濮頓時悟及自己失言,他臉紅脖子粗的縮回座位,不敢出聲。
轉過頭宮笠冷冷的道:“如何?”
幾乎喘不過氣來,黃恕言激動著道:“宮大俠……我們與‘金牛頭府’勢同水火、仇深如海,宮大俠,你便與他們無怨無仇,眼見這種不平猶須伸手相助,何況你和這些強徒也是早有糾葛,勢不兩立……”
段威又連續上來道:“宮大俠,你我正是同仇敵愾,患難與共,何不連成一線,至為互援?雙方團結合作,融為一體,就此全心全力,徹底鏟除‘金牛頭府’這個江湖邪幫,武林巨害。”
宮笠也料不到,這黃恕言‘比武招親’竟然是與‘金牛頭府’有瓜葛,這‘比武招親’自己如果不出手,那廖衝之徒鮑貴財幾乎十拿九穩的爭得頭名,這事自己本來漠不關心,但在偶然間發現了綠衣少女身患“血瀾”絕症,不由臨時起意,想出了一個絕妙計劃!‘金牛頭府’在江湖上勢大遮天,如果對上,自己勢單力薄,並無幾分勝算,但自己至交好友賀蒼的仇不能不查,不能不報,如果能拉到江湖上兩邪之一的廖衝廖老邪,就會勝算大增!自己雖無意比武招親,但如能把鮑貴財打敗,就等於救了他一條性命,賣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給廖衝,到時邀廖老邪聯手對抗‘金牛頭府’於理於情,廖衝都不會好意思拒絕!
那廖衝出了名的護短,他徒弟吃了敗仗,他一定會找回場子,殺上門來,自己隻需在這“玉鼎山莊”守株待兔,至時把事情再解釋清楚,就可得這天大人情。
本來很是順利,但不料中間殺出一個厲害無比的神秘人來,但那神秘人卻沒人知曉他的身份來曆,這廖老邪多半還是會衝自己來,衝‘玉鼎山莊’來。
至於在黃恕言麵前拿堂擺架,一是自己還要借助這黃恕言的地盤暫住幾日,等那廖衝廖老邪前來;二是自己要加重在玉鼎山莊的地位與份量,能讓他們欠自己一份天大的人情與恩德,那是再好沒有,誰在江湖上沒有個難,沒有個坎?或是等自己在江湖上打殺煩了,跑到這玉鼎山莊來度個假,休個閑什麼的,黃恕言財大氣粗,定然是吃的好,住的好,心甘情願把自己當祖宗供起來!還能增加自己在江湖上的俠義美名,雖然就算不認識黃恕言,自己硬要住他這山莊,他也不敢放個屁,隻是在心理上就不同了,這也是江湖道!至於黃恕言的女兒,就罷了吧,自己對美色沒興趣,關鍵是,一但成家立業,就等於給了敵人自己的後門,敵人打不過自己,有事沒事跑到後方騷擾自己的親人,讓人煩不勝煩!到時玉鼎山莊不但成不了自己的度假山莊,反而成了一個大大的拖油瓶。
此時聽到這玉鼎山莊也與‘金牛頭府’有深仇大恨,心中不禁起了激蕩,同時也有許多聯想,如果能拉玉鼎山莊當擋箭牌,設障眼法,自己在暗中操縱,勝算又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