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盧肇,宜春人,與黃頗同舉。郡守獨餞頗,不及肇。明年,肇狀元及第歸,太守請觀競渡,肇為詩雲:“向道是龍人不信,果然奪得錦標歸。”見《唐詩紀事》。肇為李文饒所知,王文懿公知貢舉,因取之以作狀頭,所試《天河賦》,一時傳誦。又進《海潮賦》敕宣付史館。
陵甘降虜蠋恥臣昭
漢李陵,李廣孫。武帝朝拜騎都尉,將步兵五千,與匈奴遇於浚稽山,擊敗之。單於欲引去,軍候管敢具言:“陵兵無後援,矢且盡。”單於遂引兵遮道,矢如雨下,陵力盡乃降。事聞,上怒,族之。單音蟬。匈奴自謂其廣大象天,故稱單於。
王蠋,齊晝邑人,諫湣王不聽,退耕於野。燕昭王使樂毅破齊,毅聞蠋賢,令軍中環晝邑三十裏無人,各禮請蠋。蠋謝不往,燕人曰:“不來,吾且屠邑。”蠋曰:“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更二夫。今國破君亡,吾何以存!”遂自剄死。樂毅封表其墓而去。
隆貧曬腹潛懶折腰
晉郝隆,字佐治。七月七月,富室畢曬衣,隆獨仰臥日中。人問其故,曰:“曬吾腹中書耳。”後仕桓溫為蠻府參軍。三月三日宴會,隆不能詩,僅作一句:“娵隅躍清池。”桓公曰:“何為作蠻語?”隆曰:“千裏投公,始得蠻府參軍,那得不作蠻語!”娵,音苴,蠻名魚娵隅。
晉陶潛,字元亮,為彭澤令,在官八十餘日,吏報郡遣督郵至,應束帶見之。潛曰:“我豈能為五鬥米折腰向鄉裏小兒!”即日解印綬去,賦《歸去來》,自號五柳先生以自況。後顏延年私諡為靖節徵士。潛原名淵明,入宋改名潛。唐避高祖諱,又易淵為泉,故或稱泉明雲。
韋綬蜀錦元載鮫綃
唐韋綬,萬年人,在翰林,德宗嚐至其院,韋妃從幸。會綬方寢,學士鄭姻欲馳告,帝不許。時適大寒,帝以妃蜀纈錦袍覆之而去。弟貫之在憲宗朝,貫之子澳在宜宗朝,澳子庠在僖宗朝,庠弟郊在昭宗朝,三世五人,俱翰林學士。
唐元載芸暉堂戶牖內設紫綃帳,得於南海,即鮫綃之類。輕疏而薄,無所障礙,雖凝冬而風不能入,盛暑則涼自生,其色隱隱然。或不知其為帳,謂臥內紫氣之光而已。南海有鮫人,居水室,織綃售之於市,去則泣珠以謝主人。鮫,音交。
捧檄毛義絕裾溫嶠
漢毛義,廬江郡人,家貧,以孝行稱。南陽張奉慕其名,往候之,坐定而府檄適至,以義為安陽令。義捧檄而入,喜動顏色,奉心薄之。及義母死,去官行服。後舉賢良,公車屢徵不至。奉歎曰:“賢者同不可測!往日之喜,乃為親屈也。”廬江郡即今安慶府,今之廬江縣襲其名,遂誤以義為其縣人。
晉溫嶠,諡忠武,博學能文,豐儀秀整。為劉琨右司馬,奉表詣建康,其母崔氏固止之,嶠絕裾而行。既至,屢求返命,帝不許。後母卒,因阻亂不得奔喪,終身以為恨。議者謂嶠急於功名之會,不知天性之恩。嶠恐無辭矣。嶠,山蛻高也,嘯韻同。
鄭虔貯柿懷素種蕉
唐鄭虔,字弱齊。玄宗朝置廣文館,上愛其才,以為博士,居官貧約,淡如也。微時好書,苦無紙,嚐於慈恩寺前掃柿樹落葉,貯至數屋,日為隸書,久之殆遍。又晉王育折蒲學書,徐伯珍以箬葉學書,俱究經史。
唐僧懷素,善草書,居零陵東郊,貧無紙,常於所居種芭蕉數萬,取葉代紙,以供揮灑,號其所曰“綠天庵”,曰“種紙”。後道州刺史追作《綠天銘》。太白《草書行》:“少年上人號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又雲:“吾即醉後倚繩床,須臾掃書數千張。”又:“恍惚如聞神鬼驚,時時隻見龍蛇走。”皆道其實。
延祖鶴立茂弘龍超
晉嵇紹,字延祖,康之子。或謂王戎曰:“昨於眾中見紹,昂昂若野鶴立在雞群。”戎曰:“君複未見其父耳。”官侍中,會河間王舉兵,紹從惠帝臨敵,侍衛皆奔潰,惟紹力戰死,血濺帝衣。事定,左右請浣,帝曰:“此嵇侍中血,何必更!”濺,音讚。
晉王導,小字阿龍,出將入相,戮力王室。元帝即位,進侍中司空。桓廷尉彝作兩髻葛裙策杖,路邊觀之,歎曰:“人言阿龍超,阿龍故自超。”遂不覺至台門矣。
懸魚羊續留犢時苗
漢羊續,字興祖,以功臣後累官廬江太守,清介自持,府丞嚐饋生魚,續受而懸之,後複進,續出前魚示之,以杜其意。或以為河南南陽事,誤。又有遺公儀休魚者,休不受,答曰:“聞君嗜魚,何故不受?”休曰:“以嗜魚故不受。為相能自給魚,受魚而免,準複給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