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卷之三(7)(1 / 3)

禦車泰豆習射紀昌

造父之師曰泰豆氏。造父始從學禦,三年不告,造父執禮愈謹,乃告之曰:“古言良弓之子必先為箕,良冶之子必先為裘。汝先觀吾趨,趨如吾,然後六轡可持,六馬可禦。”乃立木為塗,僅可容足,覆之而行,趨走往還,無失跌也。造父學之,三日即盡其巧。泰豆於是乃告以應心得手之妙。為箕為裘,取其相似易學也。

周紀昌學射於飛衛,衛曰:“爾先學不瞬,而後可以言射。”昌歸,臥於妻之機下,以目承牽挺。三年後,錐末到眥而不瞬。衛曰:“未也,必視小如大,視微如著,而後告我。”昌以氂垂虱於牖,南麵望之,寢大,三年後如車輪焉,以視餘物如丘山,乃射虱之心而垂不絕。氂,音離,牛犬長采。

異人彥博男子天祥

宋文彥博立朝端重有威,契丹使耶律永昌入覲,見彥博,卻立數步,改容曰:“此潞公耶?何其壯也!”東坡曰:“使者見其容,未聞其語。其總理庶務,貫穿古今,雖少年名家有不如。”永昌拱手曰:“天下異人也。”公少侍尊人監稅閬郡,紫極宮道士何守貞見而異之曰:“南極之靈,降而為國申甫。”遂自號南極貞子,後以太師致仕。

宋文天祥,字履善,號文山。宋亡,元主欲以為相,不屈,詔有司殺於柴市,天祥因南向再拜而死。其衣帶中有讚曰:“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盡,所以仁至。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愧。”元帝臨朝歎曰:“文丞相稱男子,本朝將相皆不能及,誠可惜也。”

忠貞古弼奇節任棠

南北朝古弼,代州人,仕魏以忠直聞。嚐入奏減苑囿,太祖方與劉樹棋,弼侍坐良久,不獲申,乃起,於帝前捽樹,掣下床,以手搏之曰:“朝廷不理,實爾之罪!”帝愕然曰:“不聽奏事,朕之過也。樹何罪?”弼具狀,帝奇之而可其奏。弼頭尖,時稱筆公。太武嚐稱為社稷臣,又稱為國寶,封靈壽侯。捽,音卒,持髪也。

漢任棠,隱居教授,有奇節。漢陽太守龐參先候之,棠不與言,但以薤一大本、水一盂置戶屏前,自抱孫兒伏戶下。主簿白以為倨,參思其意,良久曰:“水者,欲吾清也。拔大本薤者,欲吾擊強宗也。抱兒當戶,欲吾開門恤孤也。”歎息而還。參在職,果能抑強扶弱,以惠政得民。龐字仲達。薤,音械,葉似韭。

何晏談易郭象注莊

季漢何晏,字平叔,言《易》義精通,所不了者九事。一日,迎管輅共論。輅為剖析玄旨,九事皆明。時鄧玄茂在坐,言“君善《易》,而語不及《易》中辭義何?”輅曰:“善《易》者不論《易》。”晏含笑讚曰:“可謂要言不煩。”

晉向秀,字子期,嚐注《莊子》,於舊注之外,妙析奇致,大暢玄風,惟《秋水》《至樂》二篇未竟而卒。子幼,義遂零落。郭象遂竊為己注,乃自注《秋水》二篇,又易《馬蹄》一篇,其餘點定文句而已。郗紹作《晉中興書》而何法盛竊之,與此事相類。

臥遊宗子坐隱王郎

南北朝宗炳,字少文,好琴書,善畫,精玄理。每臨山水佳處,輒忘歸。劉毅辟之,曰:“吾棲丘隱壑三十年,豈可於王門折腰!”嚐西涉荊巫,南登衡嶽。因結宇衡山。有疾,還江陵,歎曰:“老病俱至,名山恐難遍睹,惟當澄懷觀道,臥以遊之。”凡所遊履,皆圖之於室,謂人曰:“撫琴動操,欲令眾山皆響。”炳為遠公自蓮社十八賢之一。

晉王坦之譽輯朝野,標的當時,累遷侍中中書令,領北中郎將。故稱中郎。《世說》雲:“王中郎以圍棋為坐隱,支公以圍棋為手談。”《語林》雲:“王以圍棋為手談,故其在衰製中,祥後客來,方幅會戲。”

盜酒畢卓割肉東方

晉畢卓,字茂世,鮦陽人。少放達,嚐曰:“得酒滿數百斛,左手持酒杯,右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大興末為吏部郎,比舍郎釀熟,卓因醉夜至甕下盜飲,為掌酒者所縛。明旦視之,乃畢吏部也。卓與阮孚等為八達。

漢東方朔,善詼諧滑稽。武帝朝,待詔金馬門。帝社日賜從官肉,大官未至,朔割肉以歸。有司奏,帝令自責。朔再拜曰:“受賜不待詔,何無禮也!拔劍自割,何壯也!割之不多,何廉也!歸遺細君,又何仁也!”上笑曰:“令卿自責,而反自譽。”複賜酒肉。大官,主上食者,細君,妻之稱。

李膺破柱衛瓘撫床

漢李膺遷司隸校尉,時內侍張讓弟朔為野王令,貪殘無道,畏庸威嚴,逃還京師,匿於兄家合柱中。膺知其狀,率吏破柱,取朔付洛陽獄,受辭畢,即殺之。自此內侍皆鞠躬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