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士兵嚇得跪倒在皇帝的身前,身體顫栗,竟忘記了自己所效忠的兵馬。
風呼嘯,卷起一張張蒼白的紙,帶向遠方,轉瞬消弭了蹤跡。
硯台倒翻,墨灑一地。
狼毫筆骨碌碌地滾落在南精忠的座下,駿馬在悠閑地吞吐著氣,不懂這周圍正發生巨變。
在夏墨兮無情地掃落筆墨紙硯的一刹那,在場目睹這一切的人全部驚駭住。
南精忠更是臉色巨變,張口無言,整個人仿佛被點了穴一樣不能動彈,手中的佩劍依然抵在施月舞的頜下,手卻僵硬著無法刺下去。
他因為對自己的推算過於自信,導致了此刻的震驚。
他根本想不到夏墨兮會作出棄施月舞保江山的舉動,在他的記憶裏,那個年少的皇太子沉默寡言,像個文弱的書生,又繼承了先皇過於仁慈的個性,身體裏留著夏姓人專情的血,怎麼可能會……
就在南精忠驚呆的刹那,夏墨兮趁機揮出溟血劍。
溟血劍擁有靈性,通人心,它吸收主人傳遞的內力,將其挪為己用,然後隨主人的意願融彙在主人揮出的劍招中。
所以,當夏墨兮的心中想到攻擊南精忠的時候,溟血劍早已感知主人的意圖。
在夏墨兮揮出第一劍的同時,一道形如彎月色如血的劍氣便自溟血劍身突飛而出。
淩厲地!
蕭殺地!
那是帶了十二分殺意與怒意的一擊。
溟血劍通人心,主人的殺意有多深,它的攻擊力便有多強,甚至更強!
南精忠驚覺!
那一劍快如閃電,如果他刺殺施月舞,便要賠上自己一條命。
他沒那麼傻,立刻放棄了人質,舉劍擋在身前防護。
血色彎月刹那飛射而來,南精忠以內力格擋。
劍與劍氣相撞。
“喀喇”佩劍從中斷裂,一分為二。
幸虧南精忠的內功不弱,劍雖斷了,然而自身並無半分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