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花園。
清風打柳,豔陽懸天。
宴會所在的乾陽殿離禦花園不遠,於是藍希在宴會開始後,趁人不注意偷溜出來,找到禦花園偏西腳的一顆參天古樹躺著,側頭望去還能隱約瞅見殿裏的狀況隨時回去。
此時她一身清爽的藕荷色抹胸長裙,裙擺塞在腰間,露出潔白的打底長褲,叼著片柳葉子,一早脫下的透明連雲絞紗罩衫掛在樹杈上,在濃密的綠葉間扶出一段清爽的香風,藍希舒服感歎:“生活如此美好。”
“是很美好。”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藍希心裏一驚,卻沒動,閉著眼道:“要是沒有臭烏鴉亂接話煞風景,會更美。”
悉悉索索的樹葉響動,藍希身下的樹杈一沉,陰影籠罩下來,那個聲音在她頭頂上方笑道:“要是有人腰帶被抽了去,衣不蔽體會更好。”
真是冤家路窄啊,藍希知道是悶油瓶子找來了,他要是找她報昨天的仇,她還真打不過。
這裏是皇宮,想他應該也是前來給皇後賀壽的官員什麼的,應該有點兒氣度的吧。
她睜眼笑眯眯的討好道:“悶油瓶,你不至於這麼記仇吧。”
墨鈺銘斜睨她一眼,他在宴會上沒找到人,沒成想小家夥躲在這裏偷閑。
看她這樣子,也會有怕的時候?
他似笑非笑道:“你說呢?悶、油、瓶!”
“……”
藍希無語,至於這麼咬文嚼字的提醒她嗎,不就是順嘴禿嚕喊了他聲外號。
墨鈺銘見她不說話便道:“你是真不怕。”說著一腳跺了下樹杈,險些把躺在上麵的藍希閃下去。
“你幹嘛!”藍希蹭的坐起來怒目而視,“知不知道非禮勿視,看見姑娘在這裏小憩,你就該紅著臉道聲失禮趕緊讓道。”
“你這身行頭,看著可比我軍營裏的兵還像男人,哪裏有姑娘的樣子。”
墨鈺銘抱胸俯身與她直視,黑眸深湛,攝人心魄,藍希被他盯得臉一紅,腦袋瞥向一旁,心跳的亂了節拍。
她脖子揚的高高的,做出不屑的樣子,道:“你覺得我不像姑娘,那是因為你眼裏隻有男人。”
想到昨晚臨走時那群侍衛看悶油瓶的眼光,藍希回頭促狹的問他:“你說昨晚在場的人會不會從此提心吊膽,人人自危?”
“什麼人人自危?”墨鈺銘沒明白她說的什麼梗。
“嘖嘖,果然是悶油瓶。”藍希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樣子,拍了拍對麵人肩膀:“害怕被你看上納入房中,失了男兒氣節唄。”
墨鈺銘俊臉霎時漲紅,昨晚一幕重現在腦海,屁股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滾燙。
“你究竟是不是女人!”
怎麼會有這麼行為出格,膽大包天的女人。
藍希挺起胸脯豪爽的一拍:“如假包換。”
嘿嘿,原來悶油瓶子這麼容易害羞啊,好玩。
墨鈺銘被她嘲笑的黑下了臉來,瞥了眼某女的胸脯,報複的冷冷一聲道:“平坦大道。”
說完似乎沒有看到藍希抓狂的表情,又補刀了一句:“一馬平川。”
噗——
隱在暗處的灰影直接一口口水噴了出來。
爺的嘴這麼損,依照昨晚的情形看來,未來王妃即將發飆,他家爺貞操難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