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馬主任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兩個人抬起頭，然後看到馬主任那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很長，黑框眼鏡占了至少三分之一的麵積，又冷又硬，還有他的眼神，有怒火，有“殺氣”。
五分鍾過去了，馬主任什麼都沒說，就這麼盯著兩個人。
王憂被盯著看的怪不好意思，有些羞愧，臉紅了。何茂韌則是麵無表情，眼睛有些呆滯，似乎在神遊天地間，又仿佛白癡在看戲。
十分鍾過去了，他依舊什麼話也沒說。
王憂感覺到腿有些發麻。
“什麼情況，氣傻了嗎？”王憂琢磨著。
二十分鍾過去，他還是坐在那裏，除了呼吸、眨眼睛之外，動也不動。
“他是不是被附身了，要不要喊一聲？“
半個小時之後，王憂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他對麵的馬主任還是坐在那裏，盯著他們兩個人。
“說句話啊，準備用眼神殺死我們嗎？！”
被人就這麼盯著站了半個小時，那感覺，別提多難受了，王憂是這個知道羞臊的人，不是他同桌那種哈二一般的抽瘋性神經。
叮鈴鈴，嗡，就在這個時候，馬主任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猛地伸手拿起手機。
王憂和何茂韌兩個人嚇了一跳，差點躲到一邊，以為他要暴起打人呢。
“喂，李校長。”剛才還十分冷硬的馬主任居然笑靨如花，聲音恭敬而燦爛。
“他是個演員！”
王憂的腦海之中瞬間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他盯著兩個人看了一會。
“你們待在這裏，哪也不許去。”說完之後便出了門，順手把屋裏的空調關上了。
呼，他走了之後，兩個人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剛才盯得我太耐受了，渾身刺撓。”王憂活動著雙腿道。
“他上次盯著我一個小時，那才叫難受呢。”何茂韌道。
“接下來是什麼，怒吼，咆哮？”
“不，是教誨，諄諄教誨，聽了會做噩夢的教誨。”何茂韌似乎想到了上次來這裏的情況，渾身顫抖了一下，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兩個人就在辦公室裏等著。
“哎，他這魚缸不錯。”何茂韌走到辦公桌前，看著那造型獨特的魚缸，這個魚缸並不大，裏麵是幾條十分好看的錦鯉。
何茂韌看了看，然後伸手摸了摸。
“別動。”王憂伸手阻攔，可能是站的太久了，腿一軟一下子拽了何茂韌的手臂一把，何同學的手剛好抓在魚缸沿上。
魚缸瞬間被拽了下來，落在地上。
啪的一聲，摔得粉碎，水流了一地，幾條錦鯉在奮力的掙紮著，可惜它們沒長腿，也沒長肺，白做無用功。
不！
兩個人同時愣住了，如遭雷擊。
先前的事情還沒解釋清楚，又出了這一出，這是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了。
黃泥巴掉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
嘎吱，這個時候門開了，馬主任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水、玻璃碎片還有垂死掙紮的魚，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