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柔情版的婚禮那章,前半部分相同,從這裏開始不同。
......
在我離婚禮隻有一周的那個周五,我疲憊不堪地回到公寓,歇洛克果然不在,我胡亂吃了點東西就上床睡覺了。睡了一陣,又陡然驚醒,我翻了個身,看到我的房門半開著,一個人影站在門口。
“歇洛克?”
我迷迷糊糊地問。
“約翰。”
他回答。他那低沉的聲音有一種特質,在某些場合會讓人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他仍然站在門口,這有點兒奇怪,因為通常情況下,他來我房間都是要把我從床上揪起來陪他去查案子,步驟是粗魯地開燈、掀被子、猛搖我的肩膀。
“是有案子嗎?”
我坐起來,用手掌根部揉著眼睛。
“不,”
他回答,“實際上,我在想……”
他停頓了一下,”也許你想下樓喝一杯。”
這真是個奇怪的要求,但我已經很多天沒機會跟他說話,此刻犧牲一點睡眠似乎也沒有什麼。
“給我一分鍾。”
我回答。
他點了點頭,關門下樓了。
我走到起居室的時候,他正背對我在窗前站著,聽見我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
“坐!”
他手裏拿著酒杯向著扶手椅示意。他手中的酒杯正好被燈光透過,如同一塊深紅寶石鑲嵌在他藝術品一般的手指之間,背景則是大片的藍色絲綢——那是他的睡衣。
我倒在扶手椅上,伸了個懶腰,注意到他給我倒的酒在我右手的小茶桌上。
“你看起來很累,約翰。”
他微微晃著酒杯說。
“哈,你不需要是歇洛克也能看出這一點。”我說,“那簡直是一團糟,混亂、分歧、沒完沒了的細節,每一道菜我都得去嚐,換掉了一道菜又要去嚐,蛋糕的樣式挑了兩天,彩排的服裝還不能和婚禮重複……不不,我還是省省吧,沒必要讓你也聽瘋了……”
我把酒杯拿起來,喝了一大口。
他站在那兒看著我,微微歪了歪頭。“不覺得激動和興奮?”
我笑了一聲。“對那些萬事有人包辦隻等著結婚的人,也許吧。可我已經忙得完全沒有感覺了。”
他沒說什麼,隻是把酒喝完,又走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約翰,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我挑起眉毛看著他。
“是的,一個禮物。”
“你真的是歇洛克.福爾摩斯?因為我認識的那個跟你重名的家夥從來不給人買禮物,就算是聖誕節也不會買。”
笑意從他嘴角一閃而過:“好吧,那也許正是這次我必須要送一份禮物的原因。”
“那好,”
我把酒杯放下,身體前傾,兩手托腮。“現在說吧。”
他凝視著我,明亮的眼珠微微動了動。“約翰,你今年貴庚?”
我不為所動。“廢話少說,交出我的禮物!”
他笑了笑,向後靠在沙發背上:“你覺得在肯辛頓區開家診所怎麼樣?”
“歇洛克——”
我抽了一口氣。
“在你急著抗議之前,”
他打了個手勢製止我插嘴,“先聽我說。我隻是替你墊付一年的房租,我相信你業務上了軌道以後會有足夠的錢來還我——”
“歇——”
他不耐煩地皺起眉毛。“看在上帝的份上,讓我說完,約翰!打斷別人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他坐直身體,一臉不滿地看著我,直到我閉上嘴巴他才繼續說,“你隻要反過來想一想,如果我需要錢,不管是為什麼,而你正好有閑置的資金,你是不是也希望我能接受?沒必要再討論了,我堅持要你接受它。”
他以貴族老爺的派頭擺了擺手,示意我現在可以說話了。
我張開嘴。“歇洛克,我不知道我能說什麼……”
“那就別說。”
“我很感激……”
“完全沒有必要。”
“是誰說的,打斷別人是不禮貌的行為?”
“哦,那隻適用於你。”
我看著他,無可奈何地喊了一聲:“歇洛克!”
然後我笑了起來。
我從扶手椅上站起來,在他麵前蹲下。他向後撤了撤,警惕地看著我,他的表情象一隻隨時準備撤退的小狐狸,眼睛卻眯起來,象一隻審時度勢的小狼。
我打開手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