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受不了深寒的眼光,女孩抬起頭看著他,嘟著嘴唇說道:“你老是看我幹什麼。”
“咳咳”,被女孩發現了後,深寒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立馬岔開話題道:“你是怎麼被抓來的?”
“我也不知道,本來我和父母準備去投奔親戚的,半路上走散了,之後我就不記得了,醒來後我就在這裏了。”女孩低沉地答道。
“那你叫什麼啊,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韓洛心。”
“那我以後就叫你洛心了,我叫深寒。”
……
剩下的時間裏,兩人一問一答聊了些沒有營養的話題,女孩也不再害羞,已經可以主動說話,情緒也有所提升。
“咚咚咚”,兩人正聊得開心,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女孩話音戛然而止,臉色顯得十分驚慌,深寒趕緊伸手示意女孩安靜,小聲問道:“我的匕首呢?”
女孩慢慢挪到櫃子旁邊,從抽屜裏將匕首遞給深寒,深寒伸手接過,對女孩說道:“你藏好,不要發出聲音,我出去看看。”
“嗯,你自己小心一點。”女孩答道,接著就縮進了床底下,隻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盯著深寒。
深寒吹熄了蠟燭,走出了地下室。地下室上方是條長長的走廊,空曠的空間裏,斷斷續續的響聲在不停回響。深寒屏住呼吸,悄悄走到門前,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咚咚”,敲門聲再一次響起,但比上一次力度弱了許多。
“是誰在外麵?”深寒壓低聲音,對著門外問道。
聽到裏麵有人說話,門外有了輕微的喘息聲,“深寒,快讓我進去,外麵有人在追我。”
聲音略顯急促和恐慌,深寒記得這個聲音,正是前幾天才見過的屠夫。他將門拉開一道縫隙,借著窗外的淡淡月光,深寒看見了靠在牆壁上的屠夫,屠夫滿身是血,胸膛微微起伏,好像隻剩下一口氣了。
深寒拉開門將屠夫拖了進來,隨後又探頭四顧了一下,屋外除了屠夫並沒有其他人。
韓洛心一動不動地躲在床底下,她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厲害,呼吸越發急促,她很害怕。盡管她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但她依舊很害怕一個人,而且黑暗總會讓人胡思亂想。
“洛心,可以出來了,沒事了,你這裏有沒有醫藥箱?”深寒推開門,對著屋裏喊了一聲。
這個聲音對於韓洛心來說,就如同天籟一般,她趕緊從床底爬了出來。
“你受傷了?”韓洛心擔心地問道。
“沒有,不是我受傷了,是屠夫。”深寒拿過韓洛心遞來的醫藥箱,之後又返回了走廊,身後韓洛心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走廊上,屠夫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深寒拿著醫藥箱來到屠夫身邊,看到屠夫身上的傷口,深寒隻能選擇暫時止血,至於屠夫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刺客和獵人一直在追殺剩餘的人,一個也沒漏下,那群人要將我們全部殺光,現在大概隻剩我們三個了。”屠夫微睜開眼,斷斷續續對深寒說道。屠夫這兩天一直在刺客被追殺,他撿了一條命,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然後順著幹涸的血跡小徑才找到了這裏。
深寒手裏動作一頓,屠夫居然是被人追過來的,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準備出去看一看。
扭頭對著韓洛心說道:“你幫他包紮一下,我出去看看。”
韓洛心接過繃帶,對深寒說道:“你小心點。”
深寒“嗯”了一聲,將門拉開一道縫隙閃了出去。屋外寂靜無聲,深寒乘著月光在殘垣斷壁中快速前進著,如同一直矯健的猿猴。但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住了,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屠夫一直被追殺,他是順著自己兩天前留下的血跡找到了自己,那麼刺客同樣可以找到自家。想明白後,他立馬跳轉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往回趕。
但當他趕回去的時候,發現門是大開著的,進去一看,躺在地上的屠夫被匕首插進了喉嚨,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韓洛心也不見了。
深寒使勁砸了一下牆壁,懊惱不已,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他喪氣的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深寒掃視了一下屠夫的屍體,突然看到屠夫手底下壓著一張紙片,隻露出一角,如不過仔細看的話還真發現不了。
深寒將紙片抽出,借著昏黃的燭光一看,紙片上用漂亮的字體寫了一段話:
Let’splayagame,我追,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