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推力將我“送”入對麵大樓的房間,衝破木板後,背包也停止運作,我就記得手臂有點疼,著陸的慘樣就更別提了。總之,我算安全了。
忽然,有隻手抓著我的胳膊,輕而易舉地將我提了起來,而後,那人又拉我躲到翻到的一個大鐵櫃後。我看了看身後,劉易斯中尉、“黑麵具”、傑克都在這裏,拉我的那個竟是“猩猩”斯泰芬,他手持一麵G-armor正警戒前方。不遠處,“黑麵具”帶著兩個重裝警察把守著樓梯口,而其他幾個看似技術警察的,則在承重柱上布置一些裝置。我仔細查看這裏的建築結構,庫門緊鎖,隻留有一道小門,一層奇高,麵積很大,柱子較少,有三台消防車停在這裏。其中一台消防車顯得非常惹眼,消防車車頭的前保險杠已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三角形形巨鏟,它前擋和側窗的玻璃都被鋼板替換,隻留出一絲觀察用的縫隙。車後部的改裝更為徹底,厚實的間隙鋼板、帶沙袋的柵格,甚至連後輪都有半高網格防護,外加頂部的半球形炮塔,配有一架高射機槍,堪稱武裝到牙齒。車庫的地上,仍堆放著不少改裝材料,沙袋、鋼板、鋼條,應有盡有。老瓊斯說得沒錯,這兒的確有不少消防車。可我又一想,極端武裝份子改造裝甲消防車的目的也不僅僅是為了加固消防局的防禦這麼簡單。換言之,我倒願意相信,他們想用消防車對抗變異生物,要麼就是與劉易斯的想法不謀而合,想用這些車通過雷區,離開科特這座將死之城。
“猴子。你還好吧?”斯泰芬很用力地拍了我一下。
“好著呢。這些警察沒為難你們?”我打量了斯泰芬一番,又看看傑克。他們穿著警察的背心,不過都沒帶頭盔。
“喲,克寧小子。和犯人待久了,口氣也變了嘛。”“黑麵具”顯然聽到我們的談話,挑釁似的衝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中尉。炸藥馬上就安好了,我們要不要通知瓊斯他們撤退?”一個技術警察安好最後的爆炸裝置,返身向劉易斯請示。
“等我們離開後,關掉全部爆炸手環。”劉易斯放下手中的煙,吐出一句話。
“中尉,這不符合管控條例。”“黑麵具”走上前來。
劉易斯中尉沉默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小心地抽著煙。過了近一分鍾,“黑麵具”等得焦急,正想動嘴再問。隻見劉易斯將手中很長的煙灰輕彈了一下,他緩緩說到:“他們?我們?大家是生是死,還不都得聽天由命。聯合政府已經失去對科特的控製,再也沒有補給飛艇了······”
“什麼?沒有補給飛艇了?”另外一個警察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
“沒了,都沒了。史東上校走的時候就曾提醒我,以後再不會有人員運輸飛艇過來,通訊早已中斷,過了這個月,補給飛艇也不會出現了······”說到這兒,劉易斯中尉的眼神裏閃現出從未有過的迷離,煙霧中,我覺得我、或者是他,或者是大家,都顯得有些恍惚。
“中尉,現在討論這些問題,不太合適吧?”傑克插了個嘴,他所說的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在這種危急時刻,劉易斯中尉做為警察隊伍的領導者,他說出的那些話隻能徒增大家的不安。萬一整個警察隊伍中出現消極情緒,或者是武裝分子趁亂發動攻擊,那怎麼辦?在此境地,如果不處理好這些微乎其微的細節,一個失誤就會導致我們全軍覆沒。
“劉易斯,有囚犯朝你們那邊過來了。”劉易斯中尉肩頭的對講器響了。
“大快頭,還有你,過來警戒門口。”“黑麵具”對斯泰芬、傑克揮了揮手。
“我說,小黑,你的裝備這麼酷。你就不能把你的轉輪榴彈槍借我玩玩?”斯泰芬盯著“黑麵具”手裏的武器,好像十分渴望。
“去去去,拿好你的盾。”“黑麵具”緊了緊背帶,“吝嗇”地把槍甩到後背。斯泰芬見“黑麵具”不受討好,“哼”了一聲,頂盾防禦車庫門去。
劉易斯中尉找來一塊木板,將它重新遮上窗口。我看不見外麵發生了什麼,不過,槍聲一片一片,非常嘈雜。
“退後!都退後!”“黑麵具”朝小門外射了一發榴彈,車庫口炸出一聲爆響,可敵人火力很強,槍聲十分靠近門邊,外頭的人好像根本不為所動。
“噗”的一下,一發子彈穿透“黑麵具”腿上的護甲,還帶出一陣血霧。“黑麵具”立刻翻倒在地,手捂大腿,邊爬邊喊:“幫幫我,來人幫幫我······”
我雖內心極度厭惡這個“黑麵具”,不過,憑著人道主義精神,我還是上去拉了他一把。好不容易,我才將他拖到安全處,不料,“黑麵具”連聲謝謝也沒說,竟嘲弄般地丟出句話:“這手環沒白關呀。”
盛怒之下,我直接踢了他一腳,在“黑麵具”發出悶哼的同時,“呼”的一聲,一台黑色的摩托從裝甲消防車車後竄出,直衝那道小門而去。
“中尉,我讓112號出去清掃吧。你們都退後些,最好站到盾後。”有個技術警察戴上一隻布有傳感器的特殊手套,一邊提醒眾人到。
我對高科技玩意比較好奇,外加沒有手環限製,我也毫無顧忌,索性直接伸長脖子去看個究竟。摩托離開後不久,那個技術警察展開腰掛投影板,在他的胸前馬上出現許多帶三角框的目標,而他正快速點擊著,幾乎把投影上所有帶三角標記的人、車統統點了一遍。而此時,每個三角框的中心都多出一個“X“形標記來,我看見投影中一連串曳光彈飛向人影,人員密集的地方則發生了爆炸,緊接著,一個個帶X三角都消失了······
“都注意隱蔽,小心誤傷。”劉易斯中尉展開一麵極大的盾牌,直接擋在我和那警察前麵。
什麼?我才想起,外頭還有猩猩和傑克。他們怎麼辦?
“轟隆!”
車庫一側的牆壁突然被什麼東西擊穿,同時,爆炸發生在劉易斯中尉前麵,衝擊力立刻將他掀倒在地。沒了盾牌,嗆人的煙塵夾雜著大量飛石直撲我們,技術警察和我中了不少飛石,二人趕緊抱頭,重新躲回鐵櫃後。
這摩托也太不靠譜了!在我的咒罵下,那個被炸出的牆洞中猛地鑽進一個人來,他想也不想,朝立著的幾個重裝警察就是一通掃射。雖然有盾、身著厚重護甲,不過,還是有個重裝警察中彈癱倒,然後被人拖到盾後。
我身邊的技術警察反應不慢,他拔出手槍,對著那人就是“呯呯”兩槍。
“啊!”洞口那人中彈倒地,步槍“吧嗒”落地,人也沒有起來。看他的裝束,倒像是囚犯中的一個。
“都別開槍!”
這回,外頭傳來一個吼聲。又有個人從被擊穿的牆洞中衝進車庫,他大喊著,一支步槍高舉過頭頂。控製摩托的技術警察“咦”了一聲,隻見那人推開屍體,慢慢走上前,他臉上被什麼東西熏得焦黑焦黑的,不過身上那件插著彈匣的背心倒也有幾分眼熟。老瓊斯?!他還活著?他敲掉樓頂的火箭筒手了?當我正準備起身向他打個招呼,老瓊斯身後的牆洞中,卻很快跟進一些持槍囚犯。
因為囚犯的闖入,車庫中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囚犯人數比車庫中所有警察還要多些,距離很近,況且他們人人有槍。在這種難以掌控的局麵中,完全不知下一秒後會發生什麼。
打破沉寂的人卻是莽撞的猩猩,他終於從正門撤了進來,抱怨聲中,他將盾牌塞給傑克,然後三步並作兩步,想爬上裝甲消防車的炮塔去。
“你!大個子!停下,不要動。”有位重裝警察提醒到。斯泰芬轉而下望,在看見車庫中無緣無故多出另一波人的一刹那,他在梯子上愣住了。
“都別開槍!”老瓊斯再次重複了一遍,生怕外頭來人先起事端。
“當!”有發子彈打在樓梯口的一塊焊接鋼板上。似乎是二樓射來的流彈。上麵的槍聲沒有外麵激烈,可是還不到半分鍾,一個重裝警察領著兩個同伴就撤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