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離別(2 / 3)

“中尉。上麵頂不住了。”

領隊的重裝警察往樓上丟了一顆手雷,在強光和嗡聲中,三個警察藏到一輛消防車後,他們想用盾牌構築起一道防線,但很快,那個說話的警察就被車庫中的囚犯吸引,他調轉槍口,瞄準囚犯。

“老瘋子,你不是也恨他們嗎?殺了這些黑皮,我們人數比他們多。”一個囚犯發了狠話,他拿槍指著地上的劉易斯,蠢蠢欲動,似乎想上去把劉易斯擒住。但爆炸手環可不是擺設,隨著手環的響起,他退後兩步,再也不敢冒險上前。

“警告,摩托機器人失去控製。警告,摩托機器人失去控製。”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再看旁邊技術警察的投影器,原本在他麵前的人像、三角通通消失了。

就在這時!一顆手榴彈從門外拋了進來,恰好滾落到劉易斯中尉身邊。

“小心!”

我大喝一聲,心中沒有一絲雜念,跨過鐵櫃,我一腳踹開那顆手榴彈,再借勢一滾,抓起劉易斯的盾牌護住。

手榴彈朝一堆輪胎滾去,可還未滾到,就在一輛消防車邊炸了!耳間“轟隆”一響,不少碎片就像下雨一樣,“啪嗒啪嗒”打在盾上。我壓低身子,伴著爆炸的餘音,單手抓住劉易斯中尉的背心扣帶,將他拖向鐵櫃去。技術警見我一人拖的吃力,也跳了出來。不料,車庫側牆“噠噠”兩響,老瓊斯邊上的囚犯開了槍!

一些血霧飄到我臉上,技術警中彈倒下,又有一個囚犯舉起槍,想朝我射擊。媽的!想殺我?!我怒吼一聲,趕緊將盾牌一立,擋在劉易斯前麵。

突然!“嘣”的一下!在槍未響之時,舉槍囚犯的右臂上先發生了爆炸!鮮血在斷臂上噴出,那囚犯捂著斷手大叫一聲,痛得在地上打起滾來。而慘劇還在繼續,車庫中連著幾聲“嘣!”“嘣!”“嘣!”的炸響,接著,囚犯中間傳出接連不斷的痛呼聲,好像殺豬一般。

肯定有警察將爆炸手環激活了,我看看“黑麵具”那邊,一個重裝警察趁機開火,立刻將兩名囚犯撂倒。餘下的囚犯們被殘肢和爆炸嚇壞,再加上有人被打死,誰還敢開火還擊,有些囚犯幹脆扔下槍,像斷尾壁虎一樣爬向洞口,意圖鑽出這死亡之屋。

這時,在槍聲和慘叫混雜的車庫裏,透過盾上半透明的部分,我看到一個人迎麵撲來。他速度極快,來勢迅猛,我手中沒有其它武器,便用盾牌去擋。那人已至跟前,他用手肘一頂,盾上發出“噗”的一聲悶響,我剛想發力將他推回,誰料他的身子“滑”了下去。接著,他繞開盾麵,雙腿一蹬,箭般鑽到我的身後。

“夠了!”

我回身一看,喊話之人正是老瘋子瓊斯,此時的他已用單臂製住劉易斯中尉,另一隻手上還握著把短槍。

“別再動那些手環!把他們全關了!快!”老瓊斯的言語中透出一種狠勁,他的每一個字都近乎用喊。

“嘣!”又有個手環啟動,車庫中很快多了份哀嚎。

“不要逼我!!!”

老瓊斯提高音量,對其他警察吼到。此刻,他再也不像是一個秘密警察,我倒覺得,他頗有幾分悍匪的味道。

“好了!照他的話去做。”

喊出這話的竟是劉易斯中尉,在挾持下,他卻顯得極為鎮定。和急躁的老瓊斯相比,此時,這名年輕中尉倒展示出幾分英雄氣概。

一個警察聽到命令,連忙操控起手上的液晶屏。手環快速作響,隨後停止。囚犯們在手環關閉後鎮定了一些,他們漸漸停止逃竄,趴在地上。

“手環停了!”一個大胡子囚犯摘掉失效的手環,站起身來。

有幾個囚犯趁亂拾起槍,重新向我們瞄準。為了保護劉易斯和老瘋子,我再次將盾牌立起。

“你們都不要動,丟掉武器!記住我說過的話!”

老瓊斯的槍口指向一個囚犯,那囚犯聽到嗬斥,倒也機靈,他“啊”的一下,丟開槍,抱頭跪倒。

外頭的極端武裝可不管車庫裏什麼情況,在摩托機器人停止運作後,我感覺許多槍聲越來越近。不少子彈擊穿車庫大門,落在消防車附近,它們激起塵土,沒入地中,打上金屬板的那些則“叮咚”亂響,嚇得一些犯人亂鑽亂竄。狹小的車庫再次混亂起來,沒有盾牌的警察各自尋找能躲的地方,囚犯們則互相推擠,有的甚至堆起同伴的屍體用做掩護。

極端武裝的槍終於停了,我聽見有人在外頭大聲廣播:“聯合政府已經崩潰了!我知道你們是警察,科特需要新的秩序,不要做無畏的犧牲,投降吧!”看著這倒轉的劇情,我覺得有點可悲,堂堂罪案控製中心的警察居然被一群武裝分子圍住,還被要求繳械投降,真是天意弄人。

“我去用機炮揍他們!”斯泰芬又想爬到炮塔上去。

“啪!”

一顆石頭打在裝甲消防車的炮塔上,它“嘣”地彈開,隨後滾落在地。猩猩以為又是顆手雷,心裏一驚,跳下車來。

“讓我們領頭吧。”老瓊斯放開劉易斯,又指指那些個四肢健全的囚犯,說到:“你們,把受傷的全都給我帶上車!誰也別落下。”

“不能放他們走!中尉。”有個重裝警察打岔到。

“再不放我們走,誰都走不!”沒等劉易斯中尉開口,老瓊斯劈頭蓋臉地喝了過去。

一些好事的囚犯又去地上摸槍,警察的紀律性很強,不過,每個警察都端槍瞄準著囚犯那邊。眼看二次衝突即將爆發,關鍵時刻,劉易斯中尉一錘定音:“讓他們上車。”

老瓊斯跳上裝甲消防車,對我說到:“克寧小子,你跟我一起走。”

聽到這命令般的口吻,我想起被老瓊斯打死的hurk,正因為他不肯聽從老瓊斯的命令,所以才被老瓊斯一槍打死。我會不會也落得像他一樣的下場?可是,我又想起仍在罪案控製中心的薩曼莎,還有警察隊伍中的傑克和斯泰芬,他們畢竟是我相處數月、生死與共的摯友。我該服從老瓊斯?還是選擇繼續四人同行?我太沒用,我隻是個貪生怕死的鼠輩,我的勇氣隻在一些時候才會爆發;惡念占據我的心靈,我更擅長那些無用的猜忌,我甚至還懷疑老瓊斯在拋掉手環後,是否想獨自逃跑。可事實擺在眼前,老瘋子雖然深不可測,但在這兒卻幫了我不止一次。而我呢?為了保全性命,找一個靠山,我對他唯命是從,就像一個拖油瓶似的牢牢跟在他身後······我心中泛出一些悔意,其實,自己才是那個最卑鄙的家夥······

“不!你走吧。”

這回,我拒絕了。或許,我隻想找回自己。

拋掉盾牌後,我閉上雙眼,等待著未知的結果。

世界很安靜,不論車庫內外。“嘭”的一下,我睜開眼睛,才發現,老瓊斯已經關上裝甲消防消防車車門,他隔著鐵板回應到:“好吧。自己保重,克寧小子。”

車發起的時候,我聽到裏麵傳來一句有如夢囈般的話語,其間卻夾雜著一絲不確定的顫音,“我的······我的兒子也這樣······”

“中尉,走吧。”安娜在衝突時未曾露麵,而現在,她在一輛普通消防車的駕駛室裏出現了。

劉易斯中尉領著幾名輕裝警察坐到駕駛室,我和傑克他們帶著盾牌,爬到普通消防車的後車尾,受傷的“黑麵具”和重裝警察則被安置在車廂頂部。

“叭叭~~~”

裝甲消防車轟了轟喇叭,頂部的半球形炮塔轉向車庫大門,“通通通”射出一串子彈。頓時,車庫大門像被開罐器撬過,露出一個邊角。機炮繼續射擊,在子彈起開另外一個口子後,裝甲消防車鼓足全部馬力,像頭笨重的犀牛,用三角鐵鏟撞碎那塊門皮,破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