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明著是幫他說話,實則是在故意氣他,太醫被氣噎,眼睛急轉:“微臣是冤枉的,無人指使!”
侯夫人勾唇冷笑:“剛才宮女,太監們可是都看到你要喂藥害德妃,若是無人指使,就是太醫你自己想要害人!”
“這……”太醫求救的目光頻頻看向淑妃:“微臣冤枉,請娘娘明查!”
李菲兒聽的暗暗發笑,侯夫人明知道太醫和淑妃勾結,暗害德妃,卻讓太醫當著淑妃的麵說出幕後主謀,這不是逼著淑妃殺太醫嗎?
如果淑妃不殺他,就是告訴別人,他們兩人勾結暗害德妃,淑妃是聰明人,肯定會做出對她最有利的選擇
轉身看淑妃,她美麗的小臉果然微變了顏色,冷冷看著太醫道:“人證,物證俱在,你膽大包天,妄想殺害德妃姐姐,還叫什麼冤枉,來人,將太醫拉下去,斬首!”
太醫一驚,身體抖成了篩糠,頭磕的咚咚作響:“娘娘,饒命啊娘娘,微臣冤枉,真的冤枉!”
兩名侍衛走上前來,粗魯的拖起了太醫,太醫拚命掙紮著,衣衫淩亂,早不複剛才的幹脆利落。
他看著那名高高在上的女子,想要拿以前的事情威脅她,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想到她那殘酷的手段,他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她殘酷無情啊,威脅她的下場,隻會讓他更加淒慘。
李菲兒靜靜的站著,看太醫被拖出內室,隨後,他淒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徹底消散於天地間。
德妃落水,懷疑淑妃,卻沒有證據,侯夫人逼迫淑妃殺太醫,是抱著幾分太醫臨死倒戈,指證淑妃的心思,沒想到太醫害怕淑妃,寧可死也不敢指證她。
細細想想,太醫還有家眷,他背著罪名死了,他的家眷還有活路,如果他指證了淑妃,他的家人可是一個都別想活了。
“後宮太醫心思歹毒,讓侯夫人見笑了!”淑妃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身上的環佩叮當作響,在夜明珠光下搖曳生輝:“快看看德妃姐姐如何了?”
她來後又是斷案,又是處置太醫,耽擱了不少時間,德妃的病情自然也耽擱了,太醫是被斬首了,那德妃延誤了病情,估計也要沒救了,一名太醫換一個德妃,她沒賠。
擔憂的目光看向雕花大床,卻見那空蕩蕩的床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名白衣男子,目光一凝,冷聲道:“你是誰?居然敢擅闖德妃娘娘房間?”
“回淑妃娘娘,草民是侯府遠房親戚,略懂醫術,聽聞德妃娘娘病了,方才隨侯夫人,三少爺一起進宮探望娘娘!”李菲兒轉過身,行了晚輩禮,微笑著看向淑妃。
隨著李菲兒緩緩抬頭,淑妃看清了她的容貌,眉眼如畫,肌膚勝雪,卷卷翹翹的睫毛,精致的櫻桃小口,一雙眼睛清冷如冰,仿佛瞬間就可察覺人心。
她目光猛然一凝:“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家住哪裏?”
李菲兒覺得,淑妃看到她相貌的瞬間,眼眸深處似乎閃過一抹震驚,就像啟天京城那些認識黎慈的人,初次見到她時那樣的震驚,淑妃的眼眸凝的很快,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回德妃娘娘,草民姓李,單名璃,家住兩千裏外的贏州!”李菲兒和耶律烈來西涼的路上,就已經編造了好了身份,淑妃的詢問,自然是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