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一幹奴才此刻全都跪在殿外,殿內不斷傳來瓷器被打碎的聲音混著低俗的謾罵。
“賤人,全都是賤人,給我滾!”惠妃早已失去了理智。
還未從失去孩子的打擊中恢複過來,就聽到喻旨傳來的貶斥,想起皇上往日的柔情,想起自己可憐的孩子,她隻覺得一股惡氣堵在胸口,提不上來氣,便又暈厥了過去。
“娘娘,娘娘!”柳兒忙扶著惠嬪,並派身邊的小荷去傳太醫。
過了一會,小荷頂著高腫的麵頰哭哭啼啼地回來了。
柳兒不喜,卻也猜到了幾分“叫你去傳太醫,在這哭什麼!”
雖然同是惠嬪的宮女,可明顯柳兒是個會討主子歡心的,在別的奴才麵前自是高了一頭。
“奴婢,奴婢剛才去太醫院請太醫,可皇後身邊的宮女綠英說皇後頭疾發作,讓太醫全都去了昭陽宮,奴婢攔住一名太醫,綠英卻說我是盼著皇後出事,不安好心,所以,所以”小荷沒有說完,可意思卻已是很明顯。
皇後頭疾是老毛病了,本沒有什麼大事,卻請了所有太醫,擺明了跟惠嬪作對,可惠嬪此刻被禁足,皇上也定是不喜。
“罷了,先去打一盆水來。”柳兒煩躁地瞪了小荷一眼,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惠嬪,也是歎息。
後半夜,惠嬪突然發起燒來,柳兒實在是沒有辦法,主子出了事,奴才也是討不了好,還不如拚一把,打定主意,柳兒便去尋了小德子。
小德子正在乾清宮當差,皇上今日沒有去後宮,而是與丞相在宮內下棋。
猛看見柳兒,小德子也是十分疑惑的,然不等他詢問,柳兒便放聲哭鬧了起來“德公公,奴婢求您行行好,幫奴婢通傳一聲,惠嬪娘娘現在高燒不醒,求皇上讓太醫前去診治”。
小德子忙嗬道“不要命了嗎!乾清宮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如此撒野?”
柳兒見德公公神色不好,便也收了哭聲,顫顫巍巍地說道“還請德公公,幫奴婢通傳一聲”。
說完便跪在了乾清宮外。
在宮中,爾虞我詐的人見得多了,也難得能遇見這般護主的奴才,小德子也是動了惻隱之心,隻是今日皇上心情真的非常不好,這可為難了小德子。
“皇上,不管惠嬪了嗎?”夏微生自然是聽到了外麵的對話,隻是適時出聲詢問。
“丞相很閑嗎?”景胤臉上沒有半分動容,專注的下著棋。
“此事本不該臣多嘴,隻是惠嬪身份特殊,他的父親”夏微生點到及止,惠嬪的父親乃是朝中難得的打壓太後一派的,也正因如此,惠嬪才能在宮中混得如此如魚得水。
景胤執棋的手放下,傳了小德子,準柳兒去請太醫。
當然,就算夏微生就算不出聲,皇上也不會讓惠嬪死,畢竟對於景胤而言,她的仇恨現在才是最好的武器。
“寒五,待惠嬪醒後,去製造一些證據,讓她知道是誰害了她”景胤揮手招來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