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級下品方器?”雷麻子先是一愣神,接著雙眼放光。
他對於方器太過熟悉,雖說雁南部部主那柄黃級下品方器他也沒見過幾回,但他畢竟在大部裏混過,部落裏的方器自然不是雁南這樣的小部能比。
而令他震驚的倒也並非這幾柄劍型方器,而是這些方器真正的品階;或許一柄的時候你覺得沒什麼,但一下子九把全部放在你麵前,周圍的戰力氣場卻是徹底變了。
即便他人尚在數十丈之外,依舊一眼能看出這幾柄方器的價值所在:雖然同樣是黃級方器,可這九柄方器,無一不是黃級下品中的珍品,差一絲便能進入黃級中階。
甚至比海鴻部雷東那柄同樣為黃級下品的大劍,也無端強了不少。而更令他心動的卻是這九柄方器上劍芒吞吐,周圍卻又有紫霧繚繞,看來這些方器百數年來吸收了聚魂陣中的魂力,竟然隱約有了晉級之勢!
風道子自然也看到了那插在祭壇上的九把方器長劍,不過他卻沒有想太多,而是用心思考自己魂念裏傳來的那絲危險氣息究竟來自於何處。因為從他對這聚魂陣的感知來看,他倆盡管行走了近兩個時辰,卻依舊還在陣法外圍打轉。
至於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殘留下的一絲理智讓他不願去動那九柄插在祭壇圓石上的長劍,這長劍應該不是那大戰宗之物,更多的應該是趕來追殺那些修者攜帶進來,其後被大戰宗劫掠來作為陣眼的聚魂之物罷了。
“風師弟,這九柄黃級下品方器若是入不了你法眼,那為兄代為手下就是!”雷麻子怪笑間身形如電,風道子還來不及阻止,就見雷麻子已經探手握住其中一柄土黃色的長劍,接著用力一拔!
“雷師兄,不可!”風道子含恨一拳打出,想阻止雷麻子的貪念,卻還是晚了,隻聽得一聲劍鳴從祭壇上傳出,雷麻子身形立時一震,麵色刹那變得蒼白起來。接著被風道子一拳擊中,踉蹌著跌出十餘步方才站穩。
一道血線,從他手掌處緩緩劃開,緊接著左臂一麻,被割破的決口處立時有鮮血流出,即便他運起戰力阻止,也沒見什麼效果。
而那柄被他拔出寸許的黃級下品方器也嗆然一聲,重新插回祭壇之上。隻是劍鋒上的一溜鮮血眨眼就順著劍鋒滾落,沉入到祭壇之內。
“快退!”風道子身形疾閃,立時躍開十數丈距離;雷麻子麵色慘白,雖然暗恨風道子借機發難暗算自己,卻又無從辯駁,隻得咬牙朝後飛退。
就在他身形閃現的瞬間,他原先所在的位置處劍光一閃,一道如同鬼麵的寒芒巨口驟張,朝著虛空吞噬而來!
“嗚嗚!”吞噬落空的鬼麵一陣狂嚎,極力朝前撲來。祭壇上血光一閃,那鬼麵便嘶叫著被祭壇吞沒。整個祭壇為之一震,隨即一道黑氣從虛無中衍生而出,漂浮在祭壇重要遊走不定!
“山鬼?這應該就是當年雲回大部遇到的山鬼,不過眼下冬歲地氣稀薄,它應該不會輕易醒轉過來。”風道子心下沉悶,卻也知道若是錯過這個繼續探秘的機會,說不定他這一生也在沒有這樣的機會前來探險。索性一咬牙:“雷師兄,如果師弟沒有猜錯,眼下我們依舊處在聚魂陣外圍,若是要當真獲得那大戰宗的消息,我希望你能助我!”
雷麻子麵色慘白,好在左臂處一陣麻木之後也沒有更多疼痛感,便將顧慮強自壓下。隨即將一枚毛丹拋入口中,強行收斂心神,緩步跟隨在風道子身後,一步步朝著聚魂石陣深處走去。
若是有人能看到陣中的情形,就見這兩人行走了大半日依舊停留在巨石陣外圍。而隨著兩人的深入,整個聚魂陣的氣勢變了,那棵合抱大小的嗜血藤枝蔓招展,隱隱將整個石陣都封罩起來。
風道子一路走一路思索:“看來當年那雲回大部應該是到這聚魂陣所在之處,並且動過外圍的方器劍陣,卻不知為什麼風原全息圖上竟然沒有這個標記?難不成這聚魂石陣能夠起到遮蓋戰力路徑的作用..”
仔細回想了一番,應該是當年追隨著大戰宗進入風原的諸多雲嵐主城戰者全數葬身此地,加之此處當年並沒有如今這麼明顯,以至於其後追來、烙印出風原全息圖的兩名大戰宗,也將此地忽略了。而隨著此地魂力的不斷凝聚,才在二十餘年前被雲回大部之人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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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穀岔道處,雪光微亮,一夜早過。就著這光亮,三道身影從分開風流的獨角峰上顯現出來,幾個起落,已經落入穀內。
在過去的一晚,卓雲與雷東再次達成協議,不過這一次卻並非主從。卓雲的態度對比先前無端強硬了不少,雷東似有顧忌,便也沒有與他太過討價還價。畢竟眼下雷麻子與風道子兩人各懷心思,遠不如卓雲可靠,更何況他一石三鳥的計劃絕不容許他人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