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2 / 3)

那裏是他們租到的樂隊排練室。二十來平米的大小。

阿森那天把他的那套珍珠搬進來了,排練室裏配有多軌調音台和SHURE的麥,看上去有模有樣的。考慮到琴是自帶的,所以租金也相對便宜了一些。

那天整頓好排練室之後,四個人就近找解決了晚餐。樂隊的名字也是在那時候誕生的。

四個人沉默好久,也沒有想出合適的名字。陸嶼光的思緒不知道在哪裏飄忽,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就叫島吧,島。”其他三人相視,倒也沒有反對。

他隻是空穴來風的提議。

那個時候,他們都想象不到,這樣一個心血來潮的名字,會伴隨他們走多久。

在那天之後,他們在Bell登場演出的時候會以“晚上好,我們是島”開場。起初似乎是不習慣,後來每場必說,否則總覺得少了些什麼。Bell

Bar也因此多了一群固定客人。

是,他們都是島。

就算靈魂屬於這個繁華蒼涼的城市,也始終是一個島嶼。就是這樣的孤獨,這樣的各自蒼翠。城市的繁華在孤獨的島嶼麵前不值得一提,就如與龐大的孤獨感相比,悲傷和死亡都是微不足道的一樣。

在某一次團練開始之前,林澤宇拿出一盒帶子。放出來聽之後,大家都覺得是首絕佳的曲子。

他悶悶地開口,“是我之前寫的曲子,詞還沒填。我想或許可以用。”

之後,陸嶼光把那張帶子帶回去反複地聽,決心把詞填了。

那個晚上恰好下了暴雨,他就坐在窗邊,帶子循環著放。他不說話,隻是寂寞地抽煙,又好想是在緬懷一段回憶。

期間,手機鈴聲曾經打擾他。他看了一眼,是顧安康。

他沒有接。隻是讓鈴聲就這樣響著。那頭孜孜不倦,他熟視無睹。

最後他將那首歌取名作《To

my last

lover》。他知道,那是給顧安的歌。或許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可以像他一樣,這樣執戀那個人。那種源源不斷的情感,仿佛不論多少年,都願意等待下去。傷春悲秋,算得了什麼。

當第二天看到歌詞的時候,阿齊咋舌叫好。一整個下午,全為排演這一首歌。

四個人倒也像是一拍即合似的,擁有著驚人的默契。

中途休息的時候,陸嶼光突然有一瞬間覺得,好像他們能夠走地更遠。不僅僅是在PUB駐唱。不知是從哪裏注入的勇氣與幹勁,他忽然開始相信,他們能夠成為最棒的樂團。他開始發現,夢想這個東西,似乎也不那麼遠。

林澤宇走上前,“還有煙麼?”

陸嶼光這才緩過神來,有些詫異,“不曉得,去我包裏找找。”之後又補了一句,“不然問阿森。”

“不愛抽三五,”他笑笑從陸嶼光的背包外層掏出一盒所剩無幾的七星,叼一根在嘴裏,仰仰下巴問,“你要不要?”

陸嶼光搖搖頭,“我原來還以為你不會抽。”

他笑,“看上去很乖學生?”說罷邊哐當一聲甩開打火機點上,動作相當嫻熟。把煙放回去的時候,看到夾層裏的那包喉糖。“怕鎖喉?習慣不錯喔。”

“你女人給的?”

看到陸嶼光尷尬地幹笑兩聲,便追問起來。

原本沒事,聽他這麼一問,更是尷尬,“滾。”

撇開這個問題不談,原來林澤宇也沒有起初看上去的那麼難相處。笑起來的時候,依舊很少年。不管是釘了多少個耳釘,多少個唇環,不管表情多少冷酷,終究還是個17歲的少年。

而自己17歲的時候,又在做些什麼呢?

那一晚Bell裏還是人潮擁擠。那是他們第一次唱新歌,以“島”的名義。之前得到風聲的觀眾也變得異常期待。

隨著台上的燈光漸漸暗下來,台下的人也安靜起來。那股寂靜,仿佛是為了之後的狂歡作著最後的鋪墊。

黑暗中,他們一一登場,整個PUB已經蠢蠢欲動起來。

“晚上好,我們是島。”

台下有了掌聲與歡呼。

隨著阿齊的吉他聲響起來,暗淡的燈光也漸漸投射下來。舞台正中央站立著的,是陸嶼光。

他唱著這首寫給那個人,也是寫給自己的歌。沒有人能聽懂,唯獨他自己。

他那樣沉醉,有些低沉的聲線那樣真摯,像是火熱的心。

他閉上眼睛,仿佛這個世界就成了一座寂寞的島嶼。自己也被海水包圍著,仿佛就要窒息。

Dear my

love,

How are

you ?

I've been

thinking

about you.

I write

this

letter

knowing it

will

probably

never

reach you.

Many d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