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與祖父一番的談話,長孫知道,這位老人近期來是不會再見她了。
而接下來的事情,自己需要插手的事情就不多了。石家從主子到奴才的能力都不弱。
依據長孫判斷,離自己出嫁不會太遠了,翻年怕是就就得嫁了,所以這段時間還是好好整整自己身邊的狀況。
隻是長孫也沒料到,她一直到年中才嫁掉,而後還有許多新情況的發生。
這些新情況目前沒有影響到長孫享受家庭的和樂融融。母親在這麼大的年紀又重新懷孕,對全家在這一年先喜後驚,最後還能以喜作為結束而言,無疑是最好的一種提升人氣的方法。為這一家瞬間全好起來,外間的人都把石家的藥膳方子傳得神乎其神了。
但長孫也沒有掉以輕心,西魯特氏一直被她精心照顧著。至於家務全部交給大嫂覺羅氏了。長孫每天就是負責讓母親開心。
長孫到了西魯特氏的院子,婢女們早就打開大門,恭候在一旁,而等長孫帶著眾人進去之後,就關上院門。這個規矩自然是石家後來規定的。
古代的大宅院基本要分為七排,而七排之下,有些團成圈,有些則是並列進行,而伯爵府裏因為一度的主人眾多,祖孫三代俱存,使得本來橫排建設的方子,逐漸按著圈來擴建。可是要擴建一圈,其他圈就得動。因為第一排就是住傭人,第二排住家中兒子,第三排住家裏的主人,第四排住家裏的女兒,第五排住家丁護院,而六排七排則做倉庫和種樹。
而人一多,至少主人一多,比如石文炳做了伯爵,他老子還活著,他兄弟年紀還小,他兩個兒子也到了搬到外院的時候,中間幾排給家裏主子住的就開始亂起來了。老爺子還住連著的額駙府,暫且不說。他和他兄弟怎麼分才是真正的問題。是單收拾出一片地方給他們也至少建個三排的院子,還是就按著自己家來排,分屋子什麼的。
事實上,石家一直沒分,就是這麼混住著,除了石文炳和富達禮還有舒和住在中軸線上,其他就是分屋子,然後圍一下,加個門就是了。雖沒破壞原有格局,但是小門小戶也多起來就是。反而是主子的院子倒像是無人看守似的,就跟整排是一個門,開了院門,就看見的是堂屋。
以前自己家的人都是隨意走動的,有人通報,但是主子發話,去迎迎,就去大門迎迎。沒有發話,隻有一個人在屋門前打個簾吧。哪怕是府裏的少爺少奶奶小姐來了,也都是這種待遇。
婢女迎接,打擊的就是這些奴仆的驕縱之心,你就是再大的奴才,你也是奴才,誰準你們見了主子隨意的,就是你是長輩身邊的人,對你有撫恤,不代表你就真的尊貴了。
長孫說穿了也是封建王朝的貴族代表,她最清楚禮儀對人的作用,跪的時間長了,脊柱自然彎了。頭自然低了。而站的時間長了,腰自然硬了,眼就自然高了。她強調已經逐漸被遺忘的禮儀,就是為了這個——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來搶。
眾人將長孫迎進入之後,便安靜退出屋門外,隻留幾個貼身仆婢隨著長孫進了堂屋,這時西魯特氏正在堂屋看帳。
“額娘,怎麼還在看這些?不是讓他們報給您聽嗎?”長孫進門請過安就問。
“嗯,我就看一看細處,今年的和去年的還是有些出入的。”西魯特氏當然知道現在不能累著,所以就解釋了一下原因。
長孫當然不會追究,因為過多的幹涉就是控製和指責。尤其是西魯特氏在奴仆大比之後,加上懷孕,讓她比一般女人更敏感,甚至比一般孕婦更敏感。
“額娘,您前些日子給我的絲綢布匹,可是當年在杭州的采購的?”長孫隻好另起一個話題,但卻引起西魯特氏更大的反彈,畢竟在杭州是10年前的事情了。
“那些物料都是杭州那邊的莊子這兩年新送來的。而且顏色素淨,你那邊不是選上一個很會搭配顏色的丫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