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自己生養的,長公主也沒有辦法了,隻要霍胤不殺人放火霍亂朝綱便對他也就放任自流了。
至於尚從文,素蘿更是為尚家目前的家主尚老將軍歎息一聲,尚家曆代從戎,原本是北方大族,從大禹開國以來,便效忠朝廷,原本是個繁榮的大家族,可是經過這麼多代如今到尚從文這裏,就隻剩下他這麼一個獨苗苗了,尚家家主痛定思痛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毅然決然的讓尚從文棄戎從文,為表決心,還給他取了這麼一個名字,隻可惜尚從文畢竟留著尚家的血,骨子裏便是個武將,被尚家家主盯了這麼多年,有教化了這麼多年,依然是個脾氣暴躁的主,而且他的身上更多了一分武將該有的謀略。
素蘿與他們初始是在宮裏,嚴格來說,她是先認識霍胤的,那時候裕華公主還在,她時常跟著裕華公主進宮去給宣妃請安,就在玩鬧間認識了,然後才通過他又認識了尚從文,隻是後來霍胤被長公主送到邊關磨練,而尚從文最終還是順從了尚老將軍做了江南尋特使這麼個文官,直到她死的時候,都有兩年沒有看到他們了……
前世的事情在素蘿的腦海裏一閃而過,這樣的出身被尚從文發現了,在她麵前擺了擺手,不悅的道:“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一個人發什麼呆啊?該不會是擔心一會的比試會輸吧,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我們一定不會輸的!”尚從文拍著胸脯,一臉篤定的說道。
“比試?”素蘿一時有些弄不清狀況了,呆呆的問道。
尚從文一訝,臉上漏出鄙夷的神色,偏頭望向霍胤,“她今日到底這麼回事?”
“聽說前幾日病了一場,大概病傻了!”霍胤挑了下眉,看了一直尷尬的站在一旁的尹素麗一眼道:“林煥那幫子人得了幾匹寶馬不是嘚瑟的不行嗎?要跟我們比騎射,這事是你生病之前發生的,日期就是今日,你該不會真的忘了吧?”
張煥?素蘿一時想不起來這個人,在霍胤疑惑和尚從文焦急的眼神下終於想起了這個人。
林煥,一品大員林太師的寶貝曾孫子,林太師曾做過先帝的老師,被封了太師後便自請辭官,不過林家在朝廷還有不少人,雖都不是致關重要的職位,一二品的大員裏卻有不少他的學生,加上皇帝對林太師一向敬重,也致使林太師雖已辭官,聲望在朝廷卻依然不減。
當初素蘿並不覺得,經過一世她才深覺,林太師當年辭官才是以退為進的一步好棋,試想皇帝或許會防著自己的臣子,可一個辭官的老頭子,他是不會刻意防範的,隻會覺得他是個忠臣,更加的看中他而已。
林太師老謀深算,桃李天下,卻無法較好自己最疼愛的曾孫,林煥完全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主,不過十六的年紀,就時常糾集了不少京城紈絝子弟,信馬遊街四處闖禍,林太師也曾放話要嚴懲他,可最後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致使林煥惡習難改,最終因調戲少女,而那少女的府上也並非無人,在少女羞憤自盡後,其家人一狀告到禦前,皇帝親自下旨流放林煥,也就是這次流放讓林煥再也沒能回大禹,客死他鄉。
隻是,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回惹事的幾匹寶馬都是皇帝賞給幾位大臣的,有幾匹就落入了林煥的手上,在京城和國子監囂張嘚瑟了好一陣,至於比試,不過是因為尚從文的一個冷嘲熱諷的笑引起的。
“怎麼會!”素蘿瞥了尚從文一眼,道:“不就是因為他取笑林煥那些人糟蹋了幾匹好馬,才惹來了這些事嗎?”
“我說的又沒錯!”尚從文昂著頭說道,語氣卻因為心虛有些沒底氣,見素蘿眯眼瞄著自己,頭昂得更高了,自信的道:“你們就瞧好了吧,今日我一定要讓林煥那幾個瞧瞧爺的厲害!”
“嗬嗬……”霍胤幹笑了幾聲。
“你笑什麼,你不相信!”尚從文暴躁了起來。
“嗬嗬……”
“姓霍的,你再哼哼一個試試!”
“哼哼……”
素蘿看了一冷一熱,無聊的兩個人一眼,故意忽視一旁的尹素麗,率先往騎射場走去。
看著素蘿帶著爭執不休的兩個人走遠,尹素麗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緊,再握緊,似是又想起了什麼,麵色一正,提著裙擺便往國子監快速走去。
到達騎射場的時候,尚從文高昂的頭就揚不起來了,素蘿也眼尖的看到與林煥站在一起的兩個人,“那不是禦馬監的人嗎?”
禦馬監就是專門為皇帝管理訓練各地送來的貢馬的地方,而能進禦馬監的人,雖然出生低賤,卻不僅禦馬厲害,騎射也是一等一的。
素蘿一眼便能認出來那兩個是禦馬監的人,是因為他們身上穿著的衣裳,黑底勁裝,手臂和小腿都用橘黃色的綁帶綁著,頭上的束帶也是黑色的,這是禦馬監統一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