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提刀的壯漢麵麵相覷,無人敢說一言,瞪著驚駭的眼神朝著四下瞧去。
那摔倒出去的壯漢,強行挺起身子,甩了甩身上的泥水,站在雨中怒氣翻湧吼道:“草你奶奶的,有種站出來和爺爺打上一場。”
說完,便邁開大步朝著裏麵走來,但走到門口時,卻是再難朝前移動半步,他的麵前就像是有一道看不見的氣牆一般,完全的將他阻擋開來,他拚盡全力,打算硬生的擠進來,但無論他施展多大的氣力,卻也再難移動半步。
這壯漢眼色大駭,知道遇見了高手,又不願如此難堪的離去,口中叫道:“好好,你給爺爺等著。”
說著他朝著屋內的同伴揮手叫道:“還不走,等什麼呢。”
餘下的壯漢紛紛從酒館內奔湧而出,倒是沒有受到那股空氣牆的阻攔,跑入大雨中,圍在那大漢的身側。
那大漢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朝著屋內高聲喊道:“有種的你別走,爺爺我去去就來。”
“好,我不走。”
那聲音再次傳出,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就像是有人在耳畔輕輕的說著悄悄話一樣,但說話的人,卻永遠不知在何處。
那壯漢一離去,便有人駭然道:“這人定是去尋幫手了,我們趕快離去吧,一會若是齊八爺親自到來,我們便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據說齊八爺是一位棧目境的修行者,憑他的手段,若要殺我們,實在是太過容易。”
眾人大概對齊八爺的凶名早有耳聞,見這大漢定然是去尋齊八爺了,於是紛紛打算離去,當走到門前時,卻發現拐角處的屋簷下站立著幾名提刀的壯漢,正是方才的那群人。
那幾名壯漢見有人從酒館內走出,揚起手中刀揮了揮,罵道:“誰敢出這大門,就得死。”
眾人嚇得趕忙退回屋內,顫抖著坐回原位,心下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卻又不敢胡亂走動,隻祈禱那大漢不要回來。
諶仲正自疑惑那暗中出手的是何人,緩緩的坐了下來,卻猛的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人,這人冒在自己身後的角落裏,因為此間燈光陰暗,頗為的不顯眼,自己倒是沒有察覺出什麼,更不知這人是何時出現在這裏。
這人見那大漢一行人離去,正探著頭朝著窗外張望。
諶仲瞧向這人的麵容,驚了一驚,險些叫出聲來,這人卻正是那大漢畫像上的人。
這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眉清目秀,皮膚白皙若蛋清荷露,一抹粉紅丹唇,眼眸更是明亮妖媚,頭帶藍色冠巾,身上披著一件藍色的偌大鬥篷,若非是男裝打扮,諶仲倒是以為這少年是一位妙齡少女了。
這少年也是發現了諶仲,見諶仲張口欲呼,急忙伸出手指噓聲道:“別叫。”
說著眨了眨那雙明眸,朝著諶仲媚眼一挑。
諶仲苦笑的低聲道:“他們是來尋你的?”
這少年嗓音粗狂,說起話來倒像是唱戲一般,說道:“你問這麼多幹嘛?”
諶仲討了沒趣,繼續低聲道:“你現在走,還來得急。”
這少年坐到諶仲一側,拿起桌上的一壺茶自顧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後,瞄了諶仲一眼,冷聲道:“我為何要走。”
諶仲苦笑,這少年話語如針尖,到是讓他不知如何開口。
那少年嘴角狡詐,露出一個詭異的淺笑,朝著諶仲說道:“你的膽子挺大的嘛,你可知那些是什麼人?”
諶仲道:“齊八爺的人?”
少年道:“齊八爺又是何人?”
諶仲道:“想來是這塘鎮的一霸了?”
少年笑道:“猜的不錯。”
諶仲見這少年絲毫沒有逃離的打算,倒是有些有恃無恐的樣子,繼續說道:“既然得罪了這齊八爺,我勸你還是趁早離去的好。”
少年冷笑道:“齊八算的什麼。”
諶仲苦笑道:“既然你不怕他,卻為何要躲?”
這少年無言以對,卻是瞪著明眸皺眉秀眉盯著諶仲瞧了一瞧,哼道:“誰說我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