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地宮,巳時三刻)
青銅獸首噴出的綠煙中,陳墨看見三百具琉璃棺按北鬥排列。每具棺內匠戶的胸腔都被掏空,填充著混合汞粉的硝石。係統掃描顯示:【屍體心髒位置植入鉛製北鬥,放射性強度異常】。當林鳶觸碰棺槨上的蓮花紋,地宮突然震動,牆壁翻轉露出五軍營的軍械藏圖。
王五的刀鋒抵住林鳶後心時,她腕間刺青突然裂開,掉出半枚五軍營虎符。符身上的咬合齒痕,與晉王府兵械庫的機括鑰匙完全匹配。地宮頂部的星圖開始滴落鉛汞雨,陳墨用火藥炸開逃生口,飛濺的琉璃碎片上全刻著甲字號匠人的生辰。
(玄武湖冰麵,午時末)
陳墨鑿開的冰洞裏,浮起的不是遊魚而是密封陶罐。當王五用體溫焐化罐口封蠟,湧出的不是火藥而是凝結的血塊。係統檢測顯示:【血液含汞量超標的匠戶,經晉王府秘法炮製的燃燒物】。林鳶突然將火折子擲向冰麵,燃燒的圖案正是五軍營駐防的七星陣。
冰層下傳來機括聲響,陳墨用突火槍擊碎冰麵時,浮起的銅箱刻著\"甲字號匠坊\"印記。箱內堆滿人骨算籌,每根骨頭上都刻著火藥配方——正是導致大同衛火銃炸膛的錯誤比例。
(詔獄天牢,未時)
陳墨用鐐銬磨下的鐵粉測試時,發現其中摻著晉王府琉璃釉料。當他把鐵粉撒向氣窗,粉塵在日光下顯現出礦脈圖。林鳶突然撕開囚衣,背上的刺青遇光投射出地宮立體圖——搖光位標注的密室,正存放著五軍營的布防沙盤。
嚴震直的笑聲從刑具架後傳來,他手中的鎏金算盤突然解體,三十三枚算珠嵌入牆壁組成北鬥。當陳墨用汞液腐蝕算珠,珠芯露出的不是木頭,而是晉王府特製的雷火彈引信。
(晉王府觀星台,申時)
陳墨解開渾天儀鎖扣時,齒輪間卡著半片帶刺青的人皮。當儀器對準搖光星,投影在地麵的光斑竟顯現五軍營火藥庫的位置。林鳶突然搶奪儀器的銅匙,她的瞳孔在星光下變成蓮花狀——鑰匙插入的瞬間,觀星台底座彈出暗格,裏麵是晉王親筆的《熒惑守心策》。
羊皮卷上的朱批突然滲血,陳墨用硝石測試發現是混合砷化物的秘藥。當王五斬斷控製鐵鏈,墜落的銅球砸碎地磚,露出埋藏的八百具匠戶屍骸——每具屍骨的天靈蓋都嵌著北鬥狀的銅釘。
(虞衡司火藥場,酉時)
陳墨點燃試爆引線時,嚴震直正將算珠填入突火槍。當改良火藥炸開十丈外的石板,飛濺的碎石中竟夾雜著晉王府的琉璃瓦。林鳶拾起半片碎瓦,內側的釉彩遇熱顯露出五軍營的調防令。
係統光幕突然被血色覆蓋:【檢測到大規模汞中毒跡象】,陳墨轉頭看見王七竅流血倒地。他腰間的暗衛令牌裂開,掉出半張晉王府賞功宴的請柬——日期正是今夜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