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將軍府。
元天縱站在將軍府大門之前。偌大的將軍府無比莊重,威嚴。元天縱望著門匾上鐫刻的三個大字放佛有些似曾相識。
不再亂想,元天縱整了整衣冠朝府內走去。
上了台階,門口的侍衛伸手攔住元天縱的去路。
元天縱抱拳施禮道:“在下受人所托,有急事要見大將軍。”
兩名侍衛對望一眼,一人開口道:“請問公子貴姓,容我前去通報一聲。”
“免貴姓元。”
“公子稍等。”
侍衛匆匆朝內庭跑去。不消片刻,那名侍衛又匆匆跑了回來,擺手一引,朝元天縱道:“公子請隨我來吧。”
元天縱道了聲“有勞。”便跟隨在侍衛身後向著內閣緩緩行去。
將軍府甚大,其中閣樓繁多,兵士無數。兩人緩步走了近半刻終,方抵達一處房屋。
房屋風格同樣莊重,六個合抱之粗的石柱擎托這高約三丈的房屋。正門之上的匾額上刻著“忠義堂”三個大字。堂內,正前方的主位之上則寫著“皇恩四世”四個鎦金大字。
客堂正中央,一名褐衣老者背手望著寫著“皇恩四世”的匾額堂皇而立。
老者身姿英挺,玉帶纏腰,顯得十分高貴。聽到有人進來遂轉過身去。
老者朝那名侍衛微微擺手,侍衛便退了下去。
老者仔細打量著元天縱。觀他中氣十足,龍行虎步。沉穩如山的態度絲毫不收將軍府的莊重氣場所侵擾。於是心中暗暗揣摩,但所思所想絕無半點流露於表。
老者精氣沛然,一臉嚴肅地看著元天縱道:“老夫似乎不曾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前來將軍府何事?”
元天縱朝老者深行一揖,道:“在下確實不曾與將軍謀麵,但日前受人所托實有要事需要告知將軍。”
元天縱談吐穩健,不見一絲支絀。將先前所遇經過一一告訴老者。言畢,從懷中掏出寫有血字的衣角遞與老者。
老者接過衣角,掃視觀摩。驀然,一絲震驚的神色從麵上一縱即逝。繼而,將手中衣角拋出,衣角登時燃起。一刹那,便已燒做灰燼。
元天縱靜靜地看著老者的作為心中確實思緒翻湧,做著種種的猜想。
老者恢複平靜對元天縱說道:“此事關係重大,公子萬萬不可再對外人提起。”
“將軍放心,在下一定會守住秘密的。”
“另外,還有一事需要勞煩公子,請公子不要推脫。”
“將軍客氣了,若有需要隻說則可。”
老者輕輕拍掌,立時,一名勁裝男子自內堂走了出來。
元天縱看著走出來的男子甚是感覺不自在。這名男子身體極瘦,放佛沒有血肉隻剩皮骨。雙眼狹窄卻精光滿溢。走路輕盈,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老者又朝元天縱道:“公子請隨王都統前往會賢山莊一去。介時,王都統自會告知公子所為何事。”
元天縱道:“也好,那就勞煩王都統領路了。”
那王姓都統卻是一言不發,徑自朝門外走去。
元天縱略顯尷尬,朝老者施禮後匆忙跟隨王都統離去。
元天縱跟在王都統的身後從後門出了將軍府便朝南一直行去。
將軍府的南麵是一片竹林,茂密而青蔥。時已日暮,夕陽逐漸西沉。餘輝灑下,透過竹葉形成斑斕的光暈,讓人倍感暖意。時而微風拂過,撥弄竹葉奏出沙沙之音。聲如天籟,陶情冶性。非絲非弦,渾然天成,正是自然的韻味。
元天縱與王都統就在這片竹林中疾疾奔走。此情此境固然溫馨但元天縱卻無意留戀。前方王都統自出現開始便沒有說一句話。而他雙腿看似邁步平緩卻行路極快。元天縱暗想,此人步法決計上乘。遂暗提真氣,緊緊追趕。
不知行了多久,方見竹林盡頭。出了竹林。一處斷崖赫然呈現眼前。斷崖寬約三十丈,深不見底。斷崖之後是一座山峰,上麵隱隱可以看到亭台樓閣等建築。
王都統停下了腳步,靜靜站在地上。元天縱走了過去,一指前方道:“那裏便是會賢山莊嗎?”
“嘭。”
“唔。”
就在元天縱眺望遠方的時候,王都統猝然發掌,絲毫沒有理會元天縱的問題。兩人近在咫尺,元天縱又未曾防備,所以立時中招。登時覺得體內熱血翻湧,真氣阻滯。
王都統不給元天縱喘息的機會,手刀彙滿內勁,散發著騰騰黑氣朝元天縱胸前劈了過來。
快,快的不及眨眼。準,刀鋒直指心窩。狠,十二分真氣彙於指尖絲毫不給對方一絲活命的餘地。手上的黑煙仿佛來自幽冥的召喚,一招,直欲劃破陰陽,割開生死。
轉眼已經逼近元天縱身旁,王都統一直不曾流露表情的臉上扯起嘴角。那是自信的笑容,更是對自己完美殺招的得意。狹長的眼睛像注視著死人一般注視著元天縱。
還未想通一切為何變得如此迅速,逼命的危機便已經不容元天縱繼續思考。那醜陋的笑容映入元天縱的視線深深撕扯這元天縱的內心。這樣死去,哪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