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它們有消滅一切的意誌(1 / 2)

汽車發動機狂躁的引擎聲響起,這聲突兀的聲響場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意識到,而當所有人都意識到之後,那一波即刻將秦隊包圍的屍潮被疾馳而來的汽車撞飛碾壓。

離汽車最近的行屍先被撞飛,沒有被撞飛的行屍,順著引擎蓋翻滾而上,然後在前窗玻璃上,用口腔裏噴出的血液為顏料,用殘忍不堪的五官為模子,印出一副詭異的圖案後,再次滾落下去。

撞飛了的行屍跌落在前麵的屍群上,撲倒一片區域裏的屍群,汽車繼續疾馳而行,車輪碾過由幾具行屍阻隔成的路障,車輪的強悍意誌將阻隔它前行的一切事物碾碎。

血水從車輪兩側泄灑而開,就像是裝滿血的血袋被碾過,又像是車軋過一溝集滿血水的坑窪地麵,車輪下血水飛濺蒸騰,仿佛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擋死亡之輪前行的軌跡。

那片被先前撞飛的行屍而壓倒的群屍,此時形成了一處更高更強大的路障,那是用頭顱、肢體、髒腑堆積而成的路障,車輪之下的每一具行屍,都在用自己的模糊血肉潤滑著堅不可摧意誌強大的車輪輪轂。

它們在車輪底下顯得有些殘酷而又溫柔的潤滑戰術,起到了作用。原地打滑的汽車前輪在停車場的水泥地麵上,摩擦出陣陣濃烈的白煙,同時隨著車輪打滑飛濺到空中的血沫,將白煙的底色映成了汙紅,更大更濃烈的血腥氣息將周邊的空氣填滿,似乎要去襲卷整個世界。

油門踏板已經踩到了極限,發動機的巨大狂暴聲昭示著它的不甘,像是放大了數千倍的哭泣聲,它的意誌怎麼會被幾具肮髒的腐肉軀身所擊垮?

汽車在腐臭肉山之間再也無法前進半分,在血肉之間的心悸磨胎聲無法形容,隨著車輪原地打滑磨動,飛濺而出的血沫肉粒,打在隻剩頭顱卻依舊張合不停的血齒間。

那血口之間開合的頻率,隨著汽車輪的打滑轉動濺飛血沫肉粒的程度,變換著應有的合適的能最大程度的接收這些極具誘惑東西的節奏。

沒有被那張血口接收到的血沫肉粒,經過汽車前部的空氣流道,夾雜著血沫肉粒的空氣成功進入發動機內部進行燃燒,然後從汽車尾部的排氣管排放出來,就像是變成了一台即時的燒血焚肉機。

排出的青煙在本就霧朦的天空下透明無色。汽車被迫製動的方位距離秦隊倒地的地方已經不遠,駕駛室的車門被快速打開,下腳處一顆比較孤單的頭顱被隨之而來的重重一腳踩碎,沒有受到汽車撞擊波及到的最外圍行屍,依舊朝著倒地的秦隊拖踏腳步而去,寂流快步跑過去將離得最近的一具行屍的頭顱捅穿。

依舊在互相較勁的一手一頭,此刻已然分出了勝負,秦隊的整個手掌竟是從行屍的眼窩處,整個掏了進去,終於得力的拳頭將頭顱裏的那團腦物直接捏碎,血水從行屍麵部所有有孔的地方灌漏出來,打在他的麵部脖頸處,頓時將他漫溯成一個血人。

緊隨駕駛位而出的樁子與寂流一把拉開壓倒在秦隊身上的沉重軀殼,扶起此時已經筋疲力竭的秦隊,欲朝著警備室的防盜大門退去。

去往警備室大門的退路已經被行屍截斷,三人看著前麵依舊殘存的十數隻行屍朝向他們撲來,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很默契地背靠背對向包圍而來的行屍,一人負責一個位麵,開始這場真正才是同仇敵愾的人類與行屍間的搏殺。

循著東區停車場搏鬥的聲音,開始有更多的行屍從東區行政大樓裏躥出來,西區的病毒似蔓延仍舊在繼續,遍天的慘叫讓人聽不清楚廠區之外的任何動靜,抑或是現在此時的整個世界裏,都是充斥著這種聲音。

不管四麵傳來的聲音有多大有多慘烈,依舊掩蓋不住在寂流、樁子和秦隊耳邊隻是刀穿頭骨這種細微而又驚心的聲音。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邊撤邊殺!”

這處區域自始至終都是搏殺的場地,倒地的屍首漸堆漸高,漸漸地將三人地圍了起來,三人都察覺到了有些事情不對,但是自寂流喊出了這句話之後,樁子和秦隊才意識到,方才自己擔憂的也是這一點。

從汽車碾壓屍群到現在的三人組搏殺,其他的幾名警備隊員一直在旁怔怔地看著眼前似電影般上映的一幕,先前在他們看來必死無疑的秦隊,此刻就像一個在戰場上真真正正的士兵浴血奮戰,整個人如同浴血而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