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雖然很痛,但是很快!
對,他是場間死的最痛快的一個,不像他對麵那名被脅持半天、忍痛許久而後才被割喉的男人,也不像他身旁那名被行屍啃噬許久才被他用尖刀了結的那一名隊友。
一直跟隨於寂流身後、做著鬥爭協防的樁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看著協警的三名核心人員就在行屍竄入對峙場間之後,一個接著一個快速死斃,場間局勢變化太快,仍舊叫他有點回不過神。
第三名男人倒地之後,寂流快速取下那盞煤油燈,打開燈罩將其吹熄,然後警覺的看向四周,隨時警惕著他揣測的那兩名埋伏在周圍許久都沒有冒頭的人,暗道:“是時候該現身了吧!”
煤油燈甫一熄滅,周邊環境景物都像是變得亮了一些,這些看上去似乎得益於,在天空不知何時出現的幾塊灰白。
天邊已經破曉,黎明將要到來,埋伏者卻依舊沒有現身。
四周很靜,靜似九幽黃泉之地,可有一雙張起的耳朵在此時顯得非常倔強,似乎非要在周圍聽出一點動靜來不可。
良久,四周依舊沒有絲毫動靜,那一名潛伏在周邊區域的隊員,看著場間快速演變的局勢,看著三名一個接著一個死去的隊友,蟄伏期便自動延長了。
原本四人的獵殺團隊,隻剩下了他一個。場間的兩人一行屍,成功的幹掉了協警尋糧隊的三名核心成員,場間那個輕易將人割喉的年輕人,為什麼會這麼自信?鋼刀隻需輕輕的一劃,就能令人致死,而且從不補刀。
那名潛伏者趴在草木叢裏,一動也不敢動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場麵,他本想在那名隊友遭遇行屍伏襲的時候,衝到場間助陣幫忙的,隻是一切事情發生的太快,而這超快節奏感的控製,完全是由場間的那名年輕人所帶動著。
他回想著寂流的割喉手段,那輕易的將他的兩名隊友割破喉嚨氣管的手法,顯得那麼嫻熟,真是像極了一個屠夫,隻是那屠夫屠戮的對象不是牲畜,而是人!
那種輕飄中略帶飄逸的殺人手法,叫他也不禁感到害怕和心慌,手腳開始不自主的控製身軀朝後蠕動,全身貼地一寸一寸的逐漸隱退而去。
他們的尋糧團隊為了搶奪劫掠補給,也算是殺伐過不少陌生人,殺戮對他來說並不陌生,隻是在此間,他才明白了什麼叫殺人,極其輕飄的殺人!
“不能掉以輕心,周圍肯定還埋伏有人!”寂流依舊警惕的注視四周,朝著樁子說著,隻有在確認周邊沉寂之時,才得空瞟一眼那名正在啃食的行屍不會威脅到他們的安全。
樁子看著那名非常投入的行屍,說道:“為什麼不捅穿它的腦袋?”
“暫且留著它,說不定暗處的那兩人就是因為對行屍的懼意,才遲遲沒有現身。”
樁子看著神經很緊張的寂流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耗下去?”
寂流看了一眼樁子,眼神透露出來的意味,貌似是覺得他的話有點多,複又看了一眼天色,說道:“看來隻有等天亮了,天一亮就離開,不然到時候埋伏的人回去通風報信,咱倆就真的被包了餃子。”
“去哪裏?”
“小山寺!”
······
天空開始出現魚肚白,盡管感覺這種白顏色很髒,但是已經可以照清楚大地上的物什,好似說明能被這種髒白照亮的東西,那隻能是覺髒更甚。
寂流終於能夠看清楚這片發生過很髒很髒事情區域的周圍,以及周圍各處草木叢中的具體細節。
提了一夜的心終於可以稍稍放下了,寂流緩了緩一夜緊張的身體,皺著眉頭看著周遭的狼藉。那名獵殺人類不成反遭行屍獵殺的男人,在黎明之前迎來了第二次生命,並被樁子在第一時間捅穿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