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鬥篷的武士為什麼會來找店長?為什麼他會認識店長?
他到底是什麼人?
店長到底隱瞞了些什麼?
……
諸如此類。
不得不說,這些疑問一直纏繞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
武士敵人的問題姑且不說,店長到底是何許人也,這一點現在已經不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問題了。
如果說以前單純隻是因為店長能不經意間為我們提供幫助,多少搪塞過去我覺得也就算了,那麼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果不搞清楚店長所隱藏的這些事情,想要得到對付這一次的敵人的線索怕是會很困難吧。
可是,這個壓根聯係不上的店長現在不在店裏,到底要如何才能從他那裏問出個所以然?
啊?手機?各位以為我沒試過嗎?要是手機能聯係上店長的話早在他消失那天就聯係他了,哪還至於等到今天都聯係不到他?
“彥一,你發呆的毛病進化了嗎?難道說你尋找自我的那段時間真的有所頓悟?”
“那是當然……個毛!你難道真信?”
“其實嘛我並不太相信,不過你有事得離開學校一陣子是沒錯吧?”
我點了點頭。
現在是上午第二堂課下課後的時間,距離昨天打工的時候的事件,已經過了十多個小時了,此時,我正在座位上……呃,發呆,然後似乎佑作是有什麼事情來到了我的座位前。
“話說,我想拜托你個事情……”
“啥?”
佑作這家夥,如果有事要找我幫忙並不奇怪,但是說到“要拜托我”事情可以算是夠稀奇了。
他剛要開口,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
“確切來說這或許不算拜托,隻能算是個提醒吧。”
我搞不清楚他想表達什麼。
“實話說,雖然說蕾米醬是你的妹妹,但是在我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還稍微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確實還有這個“設定”來著。而且我不得不承認,自從去過京都之後,佑作似乎在某方麵看開了,現在就連這樣富含隱情的話題也願意開口了。自那之後我和他互相都默認了對方有隱瞞著某些事情這一點,並且在需要坦白的時候還是會坦白說。至於說分寸的拿捏,我和他還算是有一定程度的默——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這個隱情是什麼我不會過問,不過我覺得多少還是該提醒你一下。”
“別繞彎子直接說。”
“那麼……”
佑作朝周圍看了看,似乎是在確認是否有同學在聽我們的談話。
“……你是否有注意到,蕾米醬現在十分煩惱。”
“啊,如果你是說她在煩惱的話這倒是沒錯,畢竟這兩天有些棘手的事情。”
“?”佑作似乎對我的話不太理解,“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棘手的事情是什麼,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兩天,而是一直耶,隻不過這兩天她煩惱的事情確實增加了就是了。”
……哈?
“要說的話,這一點亞理沙似乎也是一樣,不過安啦,亞理沙不是我的攻略範圍你不用擔心。”
“但是你沒有排除蕾米好吧!”我歎了口氣,和他說話不吐槽似乎很難,“說正經的,你說她們很煩惱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最近這兩天的犯人的事的話,她們有什麼煩惱嗎?至少說,我並沒有看出來過。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固執己見的人,佑作這家夥雖然是個蘿莉控但是觀察人還是很細致的,如果他說她們有什麼煩惱的話,那麼應該就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表現出煩惱了吧。
“雖然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但你還記得你父母去世後一年時間裏你自己的心情嗎?”
佑作似乎是在權衡之後這麼說的,而且正如他所說,那並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
現在來說,我因為記憶的封印被解除,得知了父母去世的真相的情況下,我的記憶中少了一些悲哀的色彩,更多的是對真相的渴求,不過如果要說六年多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我更多的是渾渾噩噩吧……而且,可以肯定的是,我那個時候一直沉浸在失去雙親的悲哀中,沒能脫離。
“我想說,不像你找到了能夠脫離的契機,亞理沙和蕾米醬現在似乎還在那個狀態。這樣說的話,你能懂吧?”
佑作十分陳懇的告訴了我這些,然後他就離開了。
他似乎看出來了我現在無法向他做出任何回答,於是給我留出一個人的時間,這的確是他的風格,當然我也就領受這份關心了。
隻是,我無法釋懷。
佑作的話再明白不過。
亞理沙依然沒有走出失去父母的悲哀,而且那並非最近兩天的事情,也就是說她的這份哀傷與斷掉兩把刀沒有多少關係。至於說蕾米……
同樣的悲哀?
但是實際上蕾米與我們兄妹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她應該也沒有見過我們的父母,她不可能因為我和亞理沙失去父母而感到哀傷。
那麼能想到的就隻會是她自己的父母的事情了。不過朝這方麵思考的話,我就再一次體認到了某種意義上說我對蕾米的事情依然一無所知這一現實。
我該做些什麼呢?
思考著不同於武士敵人的棘手問題,我迎來了下一節課的上課鈴。
結果而言,這一天白天同樣是一無所獲,作為周六,和平常一樣的上半天學,和平常一樣的下午做家務,以及和平常一樣的打工。
要說有哪裏不同,就是今天來打工的人多了一個。
佑作。
在學校的時候這家夥完全沒有提到過,但是似乎在那之後,這家夥就突擊了我們打工的便利店,我和蕾米在例行的購買了這一天的食材並前往便利店之後,恰巧遇到佑作和守矢正站在收銀台前。
“……啥?”
我有些不成器的發出了疑惑的聲音,這一點其實蕾米也差不多。
“喲,彥一,今天開始我也在這裏打工啦,時間嘛和你們一樣,今天提前來實習。”
這個時間段確實人手不太夠沒錯。
“看製服我知道你在打工,問題是你不是在負責你家的樹林嗎?”
這家夥負責自家樹林的園林工作已經不是一兩年了,為什麼會突然跑來這間便利店?
“啊啊,這一點的話,似乎最近用不到我了……”
這麼向我們解釋的佑作眼中帶著無奈以及些許的僵硬。
然後,他向我們解釋了原因。
他們家住進去了一名好動的食客。
那是一名喜歡拿著許多刀子到處表演魔術的食客,而且她非常喜歡粘著真理奈,此外,她非常討厭佑作,雖然佑作也表示了不知為什麼總之無法喜歡上她。
這實在是太容易明白了!
那絕對是日向!
說起來當初亞理沙回到家中來住的時候,同行到春紗來的日向確實沒有要住進我家的意思,這麼說來那麼黏真理奈的日向住到真理奈家裏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為什麼她會搶了佑作的“飯碗”?
我盯著佑作,可憐的他也隻能搖頭回應。
不解之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佑作是因為飯碗被搶走了所以才來這裏打工的。
“……所以你不是沒事找事啊。”
“那還用說麼?”
“……那麼,你們兩個的相聲說完了麼?”
一直默不作聲的守矢似乎總算忍不住了。這家夥一出聲,佑作的眉毛立刻跳動了一下。
說起來,守矢是佑作也將他劃定到了危險人物範疇的家夥,真虧佑作能和他站在同一個櫃台啊——雖然我也沒資格這麼說他。
“你難道沒注意到這家夥能在今天被錄用意味著什麼嗎?”
“啊?”
“……原來如此。”
我沒反應過來,倒是蕾米在旁邊立刻反應過來了什麼。
“那個人回來了吧?”
蕾米在這個時候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在現下隻有一種可能性,所以我也反應了過來,同時神經也繃緊了。
啊啊,他總算回來了?
“這裏交給你沒問題吧?”
“好的,正好我也練習一下。”
“行,有問題的話按這個按鈕呼叫我們……走吧。”
在我們反應過來後,守矢理所當然般向佑作做出了指示隨後就領著我和蕾米向員工休息室走去。畢竟,這個事件,守矢也是當事人。
進入員工休息室的時候,印入眼簾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幕,和往常一樣的店長正坐在他的PF4前奮鬥著,全然不顧進入休息室的我們,隻是對著屏幕怒吼。
“耗油跟!穿越吧!”
“你是哪裏來的吐槽星人嗎!”
“?”
似乎我的吐槽讓店長感受到了我們的存在,他按下了暫停鍵,讓屏幕上的人物定格在半空,然後回過了頭來。
然後露出閃亮的八顆牙。
“喲,是你們呀。”
“呀……個頭啊!店長你一聲不吭跑哪裏去了?店不要了?”
“店裏有你們我放心嘛,至於說這幾天我去了哪裏……你們很感興趣?”
我正準備接著吐槽,守矢一隻手伸到了我的視線前,示意我停止,不過倒不是他準備做什麼,他的視線停留在了蕾米身上。
啊啊,是這樣嗎。
於是,我讓開了位置,使蕾米有足夠空間一對一麵對店長。
“開門見山,本小姐要你實話實說,帶著七把刀到處殺人的武士,你知道嗎?”
“哎呀呀,這樣的人很讓人感興趣啊,不過在我印象中有很多人物都有這樣的設定來著,而且他們都……”
“很強,而且他昨天指名找你。”
店長的笑容凝固了。
一直以來我和蕾米試探店長的時候他總是在打馬虎眼,而且那個時候必定麵帶笑容,那份笑容在話題被轉移之前消失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