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亮聽得此言頓時心花怒放,笑容在臉上綻放開來:“多謝二師兄!走,今晚我請二師兄與大師兄好好喝一杯,可一定要賞光啊!”——雖說相差五十歲,不過他們卻頗是談得來。
方慕神捋了捋胡須笑了笑:“你難道忘了你那大師兄與你的二師伯一個脾氣,都是滴酒不沾的。”
說著兄弟倆有說有笑朝著神壇走去。來到神壇之上那吳泰文就想搶著上前去迎接,結果被林落塵生生給按回了座位。謝桓從嶽吟霜的腿上一蹦而起,笑著向兄長撲了過去。謝亮擰了擰弟弟的臉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謝桓喜滋滋地回到了謝勁鬆的身旁。
此刻林羨仙已然捧著一個玉盤站在了北辰的身旁,盤中放著一顆鬥大的金印。隻見那金印的模樣與其餘七枚極為相似:在它的上段雕著一條玄色巨龍,龍身盤旋在一根石柱之上,最上端的龍首仰視蒼天,微張著嘴,似有一番龍嘯九天的氣魄;而它的下部則是四棱見方,一麵雕著那開陽輔島的俯圖,其餘三麵則是那條巨龍的龍尾,在金印的下部鐫刻著“開陽輔島”四個大字,一旁落款的地方則是“主鎮東南”四個小字。
北辰飄然站起身子,謝亮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麵對著天人一族的尊神,心都已經蹦到了嗓子眼。趕忙“噗通”跪倒在地,深深將腦袋埋入了雙臂之間。
“起來吧孩子。”北辰溫和地說道。
“謝亮不敢。”
突然他感覺一雙溫暖的大手托在了自己的腋下,抬頭一看是自己的義父。再一看北辰微笑地看了一眼自己,轉身從羨仙的托盤中捧出那顆金印,向著自己伸了過來。
謝亮此刻反倒有些遲疑,轉頭看了看義父又看了看右邊的父親。“去吧我兒。”嶽吟霜在他的耳邊低聲道。
“孩兒遵命!”謝亮的神情也變得莊重起來。站起身子整了整衣冠向前緊走兩步來到北辰跟前,抱拳深施一禮。
北辰笑著點了點頭:“孩子,以後這開陽輔島便交由你來鎮守了。”說著看了看謝勁鬆又看了看謝亮,似乎是在說“不要辱沒了你父親的威名”一般。
謝亮轉頭看見父親那欣慰的眼神與他懷中笑容麵滿的幼弟,突然間鼻子發酸,竟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不過他深知這場合的莊嚴,急忙穩了穩心神衝著北辰莊重地點了點頭:“大人請放心,謝亮絕不敢有辱所托!”
“好!”北辰說著便把金印遞了過來,謝亮伸手去接。
“且慢!”就在謝亮的雙手將要接觸到他夢寐以求的金印的一刹那,突然在演武場外的人群中傳來一聲極為洪亮的叫喊。安靜的人群當即喧鬧了起來。
“什麼人!”吳泰文一個箭步來到了神壇邊,衝著下頭怒吼道,“到底是誰膽敢如此放肆!給我出來!”
話音剛落,隻見正對神壇方向的那一堆人群開始騷動了起來,繼而就見一個威武的大漢分開最前頭的人眾昂首闊步走進了演武場。再看此人生得極其威猛雄壯,虯髯虎目,長及肩膀的頭發向後披散開來,身上圍著一個巨大的披風看不清裏頭的著裝,隻是在他走路之時才瞥見他腳上的那雙虎皮靴。
“你是何人!”吳泰文喝道。
“在下名喚‘子棄’。”那人一抱拳,從披風中露出了雙手。
“子棄?我們族裏有你這一號人麼?”吳泰文一臉懷疑的神情。
“在下並非天人一族,乃是人族。”
“嗬!人族?”吳泰文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那個時候,神農族與人族已然陸陸續續派遣過一些年輕人慕名來到天心島,希望學習劍法。隻不過雖然派了許多人來,可最終能夠留下的確是寥寥無幾。那個時候七使早已不收徒弟,故而打發這群求學者都是由七使的一般弟子來代勞。
隻不過七使平日裏事務繁忙,所以真正由他們本人親自傳授本領的都隻有那幾個開山大弟子,之後所收的徒弟皆是由這些大弟子們來教授。雖說看似是平輩但實質卻是師徒。這樣一來,這些後入門弟子的本領就變得良莠不齊。而教授人族與神農族的也正是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