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抬頭,隻見頭頂之上卻是空空如也,不一會兒那嘯叫之聲開口說起話來:“可笑的凡夫,竟然妄想會會本座。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我的斤兩麼?之前有一個叫帝江的妖物也是這麼想,不過最後他還是承受不住我的重量,”火龍氏故意打趣道,“我聽黑猿兄弟說話,你不過是你家主子手下的一條走狗罷了,還敢在這裏嗷嗷亂叫麼?”
那聲音聞言驟然暴怒道:“你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你要我說什麼?”火龍氏依舊故作無知。
“你是存心戲耍本座麼!”那聲音咆哮道。
“你家主人是誰?”火龍氏依舊不接他的話茬,“蚩尤麼?還是嘯月?雖然貔貅尊者尚未歸來,不過我自信我的猜測應當不會有錯!”
“貔貅?尊者?”那聲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是說那兩個紅鱗怪獸麼?我看他倆是回不來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什麼?”火龍氏聞言就是一愣,身邊的眾家弟子聽了一個麵麵相覷。
“哈,怎麼?怕了麼!”那聲音道,“我家主人要那兩隻紅鱗怪獸的命,我想他們沒可能活著回來吧?恐怕連那昆侖山都到不了!”
“故弄玄虛!”火龍氏反駁道。
“哈,我也不與你呈口舌之爭!”那聲音接著道,“原本本座今天不想大開殺戒,不過既然有個孽畜泄漏了天機,又有一個不知深淺的家夥在那裏大放厥詞,辱沒本座不算,還連帶捎上了我家主人,本座再不作出回應,將來在主人麵前該要如何立足呢!”
“好大的口氣啊!”火龍氏笑道,“口口聲聲把你家主子搬出來,卻又不說出名號。難道你家主人還能是兩位龍子的對手麼!”
“龍子?”那聲音聞言笑得更加狂放,高聲道,“我笑你個井底之蛙、樹根下的爛渣!你們把貔貅奉作尊者當真笑掉我們的大牙。我來問你,聽說過猰貐麼?”
“猰貐?”火龍氏道,“你說的是當年那燭龍大人的三公子麼?”
“嘖嘖嘖,還是有點見識的!不錯,不錯!就是血洗銜燭山的三首魔獸,知道麼,”那聲音道,“我家主人十招之內就將這猰貐打得落花流水,難道對付你們的那兩隻紅鱗怪獸不是更加輕而易舉的事情麼!”
此言一出眾人皆發出陣陣驚恐之聲。猰貐血洗銜燭山之事族裏多半是知道的,不過族人所聽聞的說法,是猰貐敗在七條巨龍手裏之後就不知所蹤了。火龍氏知道的略多一些,但也不過是猰貐朝著極北而去,但歸根結底依舊是下落不明。所以這會兒他對這聲音的說法卻也不敢全信,不過他的背後依舊可以感覺到絲絲涼意,半晌沒能說話。
“哈哈哈哈!怎麼?現在害怕了?太晚了,”那聲音惡狠狠地道,“你把本座的殺意給勾了起來,今天你們注定都要死在這裏。”
“無妨無妨!”火龍氏穩了穩心神笑道,“習武之人隻求暢快一戰,何懼生死。隻不過尊駕至今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莫非是自覺醜陋不堪,難以見人麼!”
那聲音冷笑道:“休要使這路激將法!不是本座不想現身,隻不過不想讓你們這些粗鄙的凡人褻瀆了本座的天威!來人呐!”
說一聲“來人”就聽頭頂洞口之處傳來一聲低沉的答應聲:“大人!屬下在此!”
那聲音道:“本座今日本不願動武,怎奈這群螻蟻狂妄無禮,就由你送他們上路吧!”
低沉的聲音答應道:“是!”
前一個聲音道:“倘若被你走脫了其中任何一個,你就不要再去大人麵前複命了!”
說罷眾人隻覺得頭頂傳來一股熱浪,一道火光自洞口消散,繼而從洞口處閃出一道黑影。眾人定睛一看,隻見半空中浮著一個蒙麵黑衣,看不出長相,隻見得齊腰的一頭亮黑色的頭發在日光之下散發出陣陣煞氣。微風吹動,黑發散開處,一雙眼眸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就看他戟指火龍氏道:
“你是這裏的首領麼?很好!得罪了我家大人,那就準備受死吧!”
“是這人麼?”這黑衣剛出現的時候,火龍氏就衝身旁的黑猿低語道。
“應該是他,這一頭長發應該不會有錯,”黑猿道,“隻是沒想到他不過是個手下人。”
“之前在你耳邊說話的,確實是之前那個有些尖銳的聲音麼?”
“是的,現在想起來,那晚在永夜穀,的確黑衣的聲音與它不一樣,不過大概那個時候我太過慌張,沒有仔細去辨別!”
“嗯,看來這些家夥的來頭可是不小!”火龍氏點點頭,說到這兒,那黑衣也已然將“受死”二字說出了口。
他眼見火龍氏似乎並沒有注意自己的話,心中頗是忿怒不已,一揮衣袖,就見從袖筒中飛出一個黑色的罩子,向著火龍氏疾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