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嶽吟霜道,“說起來嶽某人連你的名字都還沒請教呢!”
“嶽大人每日裏為部族勞心勞力,老頭子我這不值一提的名字何足掛齒!”李老伯聞言一個勁的替嶽吟霜開脫。
“老伯,你這樣說就遠了,”嶽吟霜歎了口氣道,“那梁墨髯乃是我結義的六弟,這些年都是你在替我陪伴他,就算是替他對你道聲謝我也要知道究竟是謝誰。”
李老伯聽嶽吟霜說得真誠也不再推辭,抱拳拱手道:“老頭我單名一個‘誠’字,誠實之誠。”
“老爺子果然不辱你的名字,”嶽吟霜微微一笑,繼而不再客套引入了正題,“對了誠伯,說起來鄒夢鴻還與你說過什麼仙靈湖的細節麼?”
“細節?嶽大人這話怎麼說?”
“其實之前那些族人對你的質疑也並不難理解,”嶽吟霜道,“畢竟似你我這樣血肉之軀如何可以輕易地出沒於這湖水之中呢?難道說這湖底下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人藏身麼?”
“啊!原來嶽大人指的是這個!”李誠點了點頭道,“的確,這個我問過。當時我也覺得奇怪,為啥他從仙靈湖回來身上並沒有濕漉漉的。後來聽他說是因為那蓮波仙子用蓮花避開了湖水,為他開了一條可以行走的路,所以才能在水下暢行無阻。”
“那夢鴻有沒有說過他在湖底下的事情呢?”嶽吟霜問道。
“這個到沒怎麼細說,畢竟那次我和他也才剛認識,雖然挺投緣,但他似乎終究心存芥蒂,不過我倒是聽聞靈那孩子念叨著什麼‘福地福地’的,不知道是不是指的就是他們在湖底的容身之所。”李誠雙眼凝視著遠方,盡力回想著往事,終究上了歲數,幾年前的事情記起來總是沒有回憶年輕時候的事情來得那樣清晰。
“福地?”嶽吟霜與北辰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之後李誠便力爭分毫不差地回憶著幾年前夢鴻所說的每一句話,希望可以從中為北辰與嶽吟霜尋覓到可用的線索。就這樣閑聊了約有一個時辰,天色已近黃昏,兩人見基本也再問不出什麼了,便感謝再三辭別而去。
來到仙靈湖畔,北辰道:“看來所有的症結都出在這仙靈湖下麵。”
“不錯,”嶽吟霜點點頭,“隻是如我們這樣的血肉之軀恐怕在下麵也呆不了很久,此事恐怕需要尊者親自去探查一下究竟了!”
“好,既然是這樣那麼你便在這裏等我,”北辰道,“不要讓任何妖靈進來,當然也不要讓任何妖靈出去。”
“大人,”嶽吟霜道,“吟霜自然會竭盡全力,隻不過倘若真的遇到了妖靈,我孤身一人恐怕難以完全應付。倒不如你用寒氣將湖麵冰封,這樣我守護起來也會容易許多。”
“到底是你心思縝密,”北辰點頭讚許道,“就這麼辦!”
說罷北辰釋放出冰龍靈體,霎時間兩半湖麵之上結起了三尺厚冰,唯獨在湖畔附近留下了三尺見方的一個缺口,而當他縱身入湖之後,這最後的口子也與周遭融為了一體。漸落的夕陽傾灑在寒冰之上,徹骨之中又帶了一絲暖意。
再說北辰,入得湖中後不禁就是一愣,隻見這仙靈湖的下頭簡直別有洞天——其實連夢鴻自己都沒有好好看過仙靈湖的下頭,之前他完全是跟著仙子與玉菡,出入也是走的蓮路,最後那一次雖然是用避水珠,不過那時他完全無暇顧及周遭的一切——所有的礁石就如同一根根的石柱,筆直地插在湖底,石柱的頂端距離寒冰也不過一二尺的距離。
由於湖底下幽暗無比,北辰暗運真氣雙眼放出光芒來,可當他完全看清之後不由得更加吃驚:因為這湖底的石柱竟然如此密集,並且北辰總覺得這石柱的形狀似乎在哪裏瞧見過。隻不過他這會兒也無暇多想,隻是想快些找到所謂的“福地”所在。
可是這密集如林的石柱卻大大阻礙了北辰的行動與視野,一開始他並沒有想要將這些石柱給毀棄,故而常常一個轉身腦袋便會磕在一個柱子上,雖然並不疼不過卻著實讓他有些著惱。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了半個時辰,似乎總是在原地打轉。終於北辰忍無可忍之下催動劍氣砍伐起石柱來,這一下頗是在寒冰底下弄出了不小的動靜。岸上這會兒夕陽的餘暉已經幾乎要耗盡,嶽吟霜聽得湖底下紛亂的聲響一時間也是坐立不安。
終於,又是一個時辰的光景,北辰來到了一個半紡錘形的巨石之前,繞了一圈則發現一個大門,他正準備往裏頭走無意中抬頭一看,隻見大門之上刻著四個字:“蓮池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