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在書房收拾著東西,聽見腳步聲回身一看登時驚呆了。
謝墨初的衣服不喜別人過手更別說被別人近身了,兒時他還曾親自洗過自己的衣袍,那時被皇上嗬斥了堂堂一太子這樣子成何體統他才作罷,不過自此……衣服都是他首次洗的。
如今不僅被一女子穿在了身上還任由糟蹋!這綢緞可都是貢品,一年才五匹全給了太子,而太子對這些金錢難買的布料也非常喜歡,時常交代他洗幹淨點別被太陽暴曬過頭毀了布料。
不過現在縱使在震驚他也不能上前命令她脫下來,盡管他會洗得非常辛苦。
蘇挽卻感到了一道哀愁的目光,順著看過去便瞧見首次那好比怨婦的眼神在盯著他們二人。“殿下……”她不由扯住了謝墨初的衣袍,令其停下腳步。
“何事?”謝墨初看她,蘇挽的眉毛異常活躍的跳動著,謝墨初以為她讓自己欣賞她獨特的‘眉舞’便好整以暇的看著。
蘇挽以為他看不懂更加賣力了,想要他把目光轉向首次,誰知最後她扭不動累了,感慨堂堂太子居然不懂看眼色。
他說:“不錯,挺靈活的。”
蘇挽:“……”
看著蘇挽極其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其中情緒是‘無奈’?對他無奈?他難得讚美別人居然還嫌棄他了?
“不是要看奏折嗎?”蘇挽見他遲遲未動兩人站在門口處,忍不住開口。
謝墨初輕應了聲,帶著她進去。
蘇挽當真是被他叫來研墨的,她從沒幹過這檔事,加清水時一下子就倒多了,水溢了出來順著桌子滴在地上,謝墨初隻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替她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細小的手腕,但見蘇挽確實不知該怎麼做便出聲道:“研磨的人姿勢要端正,要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要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不要斜磨或直推,更不能隨意亂磨。研磨時用力過輕過重,太急太緩,墨汁皆必粗而不勻。用力過輕,速度太緩,浪費時間且墨浮,用力過重,速度過急,則墨粗而生沬,色亦無光。正確的方法應該是指按推用力,輕重有節,切莫太急。”
蘇挽聽著他的話照做,不一會便找到技巧連姿勢也端正了,那動作看著仿佛帶了風無比自信,然而結果便是墨錠居然‘啪’一聲斷了,墨水濺了出來滿桌的黑點,就連蘇挽白皙的手也在所難逃。
謝墨初目光雖然一直在奏折上但分了幾分心思在她這,聞聲不可思議看過去了一眼又慢慢抬頭看她,兩人相望,皆是怔愣無聲。
太子日常無論用的什麼都是精品,而文房四寶更是金貴的東西,這些東西皆是上乘之物,能把它……弄斷了,謝墨初很無言。
蘇挽見他好久沒出聲以為他生氣的,忍不住說了點混話來緩解氣氛:“別怕,我不會把你的弄斷的。”
謝墨初:“……”不知為何他居然想到身體某部位去了。
而事實蘇挽指的確實是某處。
“咳,過來。”謝墨初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剛才那點不正的想法,牽著她雙手來到水盆前。“洗,免得過會幹了洗不幹淨。”
“哦哦!”蘇挽忙點頭,雙手毫不猶豫下去,水涼的她差點縮起來。
一盆清水最後變得渾濁無比,謝墨初自始至終替她抓住袖子,等她雙手起來時又拿起布蓋了上去,細細擦了一遍,一雙白淨無瑕的手又回來了。
不過桌上那殘局謝墨初實在沒法子了,“首次。”
首次急匆匆進來,不近不遠問:“殿下有何事吩咐?”他保證他隻是出於職業道德問的。
“那桌子收拾幹淨,沾到墨汁的東西晾幹,若裏麵的字危及到的話也一個個重新找出來。”
“……”殿下!我隻是個侍衛而已,不是神啊。縱使心裏咆哮著沒辦法,麵上畢恭畢敬應道:“是。”
謝墨初拿起桌旁一邊的奏折,幸好他一開始有先見之明放得遠,不然也遭殃了,這可是還要給父皇過眼的。
謝墨初轉移了地點坐在貴妃榻上,脫了鞋盤腿而坐,蘇挽站著無事出於愧疚便走過去。
“殿下,我給你捏捏肩?”
“嗯?”謝墨初移開目光看她,好一會後見她不是說笑,“嗯。”又低下頭。
蘇挽也跟著脫了鞋,上了榻爬到他身後跪著替他按摩。他身量高看著也瘦,但脫衣後身材挺棒的,每日晚上或早晨他都會練武一個時辰從不荒廢,這習慣若是現在她肯定不會發現,隻是前世他練武的地點便是她院子旁的果園,偶爾能聽見他心情好事隨著口中念出的詩曲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