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茶水間，手中的咖啡早已涼透。落地窗外，烏雲壓得很低，遠處的天際線被切割成模糊的灰影。她望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恍惚間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雨夜。
\"林夏，開會了。\"
同事的呼喚將她拉回現實。她將冷掉的咖啡倒掉，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口。會議室裏已經坐滿了人，陸川坐在主位上，正在翻看手中的文件。
他的手指修長，翻動紙張的動作優雅從容。林夏注意到他今天戴了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更加深邃難測。
\"關於新項目的策劃案，\"陸川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林夏，你來負責。\"
林夏愣了一下：\"我？\"
\"有問題？\"陸川挑眉。
\"沒有。\"林夏接過文件，指尖不經意間擦過陸川的手背。他的皮膚依然冰涼，像是永遠不會被溫暖。
散會後，林夏正準備離開，卻被陸川叫住。
\"晚上有個應酬，\"他說，\"你跟我一起去。\"
這不是詢問，而是命令。林夏張了張嘴，最終隻是點頭：\"好。\"
夜幕降臨，暴雨傾盆。林夏坐在陸川的副駕駛上，看著雨刷器機械地擺動。車內很安靜，隻有雨點敲打車窗的聲音。
\"你很安靜。\"陸川突然開口。
林夏轉頭看他，發現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發白。他的側臉在路燈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下頜線緊繃著。
\"陸總不喜歡安靜？\"她問。
陸川輕笑一聲：\"隻是覺得，你安靜得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林夏沒有接話。她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突然注意到陸川的車速越來越快。
\"陸總，你開得太快了。\"她提醒道。
陸川卻仿佛沒聽見，車速繼續攀升。雨幕中，前方的紅綠燈模糊不清。林夏的心跳開始加速，她緊緊抓住安全帶。
\"陸川！\"她終於忍不住喊出聲。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車子在濕滑的路麵上打滑。林夏感覺天旋地轉，耳邊是輪胎與地麵摩擦的尖嘯。她閉上眼睛，等待著撞擊的到來。
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林夏睜開眼，發現陸川的手撐在她身側，將她護在座椅和手臂之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溫熱的鼻息拂過她的耳畔。
\"對不起，\"他的聲音沙啞，\"我失控了。\"
林夏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你喝酒了？\"
\"一點點。\"陸川鬆開她，靠在椅背上，\"抱歉，嚇到你了。\"
林夏這才發現他的額頭上布滿冷汗，臉色蒼白得嚇人。
\"我來開車吧。\"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