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漢民族在“大一統”中形成(3)(1 / 3)

及至唐代,由於唐王朝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黃金時代,繁盛的京都長安,絲綢古道上的駱駝商隊,乘風破浪的日本遣唐使船,去印度取經的玄奘,以及詩壇上的千古絕唱,藝苑中的書法和繪畫……寫下了中國曆史上最為燦爛奪目的篇章,其震古爍今的文明,千餘年來不僅影響著中國,也影響著東方和世界,於是,唐王朝時,又出現了“唐人”一詞指稱漢民族的新情況。如所沈亞之《沈下賢文集》稱:“自翰海以東,神鳥、敦煌、張掖、酒泉,東至於金城、會寧,東西至於上郢、清水,凡五十郡、六鎮、十五軍,皆唐人子孫,生為戎奴婢。”《新唐書·吐蕃傳》劉元鼎出使吐蕃經過蘭州時,所見“蘭州地皆粳稻、桃李榆柳岑蔚,戶皆唐人。見使者麾蓋,夾道觀。”又如元人吳鑒在《島夷誌略·序》中雲;“自時厥後,唐人之商敗者,外形率待以命使臣之禮。”再如《明史·外國真臘傳》雲:“唐人者,諸番呼華人之稱也。凡海外諸國盡然。”關於“唐人”一詞出現的原因,清初詩人王士禛在《池北偶談·漢人唐人秦人》中作了明確的說明,其雲:“昔予在禮部,見四譯進貢之使,或謂中因為漢人,或曰唐人。謂唐人者,如荷蘭、邏羅諸國。蓋自唐始通中國,故相沿雲爾。”可見稱漢民族為“唐人者”,多為自唐王朝開始才與中國有往來的國家。所以至今東南亞一帶及海外仍有人稱華僑為“唐人”,不少國家華僑聚居的地方還建有唐人街。

但是,“唐人”一詞作為族稱,並沒有被漢民族本身所承認,唐王朝時雖比漢王朝更繁榮、昌盛,但其在與周邊鄰國和鄰族交往中仍自稱“漢”。由於唐王朝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加之實行了比較開放的民族政策,所以邊疆少數民族在唐任高級武將的很多,如契芯何力、薛吐摩支、安祿山、哥舒翰、李光弼等,他們與漢人郭子儀、郭虔瓘等統領的軍隊均係蕃漢兵混編而成,故《唐書》上常稱某某“率蕃漢兵”若幹萬。特別突出的是在與吐蕃的交往中,即稱“蕃漢兩家”,在劃定邊界時也稱蕃界、漢界,至今仍聳立在拉薩的《唐甥舅聯盟碑》碑文中,就巴有蕃、漢兩字,或分寫,或聯寫。在新疆出土的藏文書信中,就有一封命令中說:“駐隴州大臣:豬年期間發布手令,據漢(苗)兩族官員呈報,先是,蕃鬆及相論亞耶二人,編造謊言,取沙州漢人女子,名為娶妻,實則用作奴婢。”可見唐時所稱的“漢”,就是指唐地及唐人,“漢”字原來所指的漢朝人之義已完全消失,而指漢民族之義則由南北朝時北方少數民族對漢民族的他稱而轉變、發展為漢民族的自稱了。

正因為“漢人”之稱在唐代已從他稱變為自稱,所以唐以後,“漢人”(或“漢民”)一詞的應用更為廣泛了。

在遼代:

(1)《五代史·四夷附錄一》在記述阿保機建國過程中漢人所起的作用時說:阿保機起家於漢人的生產和技術不為過譽。

(2)《遼史·地理誌一》載:遼遷扶餘人於京西與漢人雜處,遷勃海人於京西北與漢民雜處。

(3)《遼史·刑法誌上》載:由於漢人居被統治地位,因此“契丹及漢人相毆致死,其法輕重不均”。由於遼王朝對漢人用漢法,使得“漢人”始具有血統編民的法律意義,這對漢民族族稱的確定有著一定的意義。

(4)特別值得注意的是《日五代史·張礪傳》裁,張礪在被契丹虜獲後說:“礪,漢人也!衣服飲食與此不同,生不如死,請速就刀”張礪自稱為“漢人”,民族自我意識感躍然紙上。。

在金代:

(1)阿骨打令完顏希尹創文字,“希尹乃依仿漢人楷宇,因契月字製度,合本國語製女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