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漢子們驚呆了,可準確來說是嚇到了。
劉離方才那一連串動作,隻是一刹間的事,但卻殺了黃猴兒,砍了栗鴞這個修行者。
劉離把口中的淤血吐到一旁,提起殘劍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上麵有點微熱之外沒什麼損傷,他微微一笑,然後朝兩丈外的栗鴞走去。
栗鴞還在因痛苦而叫喊和憤怒,他看著平齊無比的傷口,發現那些血管切口處還被一層薄膜封著,所以血還沒流出來。
但為何如此痛?就像火燒一樣,那火沿著經脈,仿佛在他身體裏亂竄,使他整個身體刺痛得顫栗不止。
以前就算被砍了數刀,又何至於如此?
栗鴞疼痛的腦袋此時清楚地知道劉離在向他走來,他想起身,或戰或逃,但讓他絕望的是,渾身竟提不起一絲力氣。
“王八蛋!你用毒!”栗鴞像個潑婦,朝他身後的劉離罵著。
劉離掏了掏耳朵,“王八蛋罵誰呢?”
“王八蛋罵你!你這該死的凡人螻蟻,竟使用如此肮髒手段......”
劉離聽了,嗤笑一聲,把殘劍抵在栗鴞脖子上,說道:“沒想到你這落魄的喪家犬還真被我們這些螻蟻蠶食了吧。”
栗鴞還在咒罵,不答劉離的話,仿佛他心中有萬千惡語還沒吐出。
不遠處的骨魚幫和鐵衣幫的人都有些錯愕,心道這修道之人怎如此粗鄙。
劉離繼續說道:“難道你的師門沒告訴過你不破三境就別下山丟人現眼麼。”
“要怪就怪你自己,天賦太差,看你樣子,都是快當爺爺的人了,還停留在一境,還真有臉出來替宗門行走天下。”
栗鴞的罵聲漸漸低弱,臉色因憤怒而憋得通紅。
劉離舉起殘劍,斷口處對準栗鴞的脖頸,繼續道:“你剛才自我介紹時,沒說你是哪個宗門的,應該被放逐了吧。”
栗鴞聞言,臉色突變得慘白,方才他還在猶豫是否要破戒把師門說出,但哪有知道,劉離竟真的懂得修道的事兒。
放逐之人重歸螻蟻之輩。
“別...別殺我...”栗鴞最終因身體筋骨裏的刺痛和心裏的恐懼,求饒說道。
劉離將要刺下去的劍微微停住,玩味道:“哦?你又什麼給我的。”
那鐵衣幫的漢子們急了,闖蕩幾十年的他們怎會不知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誰知道日後栗鴞會不會報複。
栗鴞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露出了醜的要命的笑容,說道:“你給我解藥,我可以給你火毒果......還有幾個月後的...”
哧的一聲響,就像是原本飽和的氣囊破了個口一樣。
栗鴞的瞳孔瞬間放大,他能感覺到,那個破口就在自己的脖頸處,因為滾燙的鮮血不斷地流淌下來,浸濕了衣服。
栗鴞發現呼吸困難起來,於是更加拚命地吸氣,但破了口的喉嚨就像鼓風機一般,嗚嗚作響。
劉離抽出殘劍,抵在地上,看著劍身上的血液迅速地自劍痕中流落地上,說道:“白癡,你死了那些還不是我的?”
等到殘劍上的血漬流幹後,劉離轉身往回走,繼續說道:“況且我哪有什麼解藥,那又不是毒。”
......
黑布輕震,把那殘劍重新包裹起來,回到劉離的背上。
他抬頭看來眼大老爺子眾人,朝他們揮了揮手。
大老爺子看著劉離嬉皮笑臉地走過來,確認他沒受什麼重傷,點了點頭,開懷大笑,臉色又紅潤起來。“我那孫女比我會做生意。”
劉離知道大老爺子在說什麼。他笑著擺了擺手,問道:“老爺子,能把栗鴞的東西給我嗎?”
老爺子笑著說:“你要做鐵衣幫的副幫主都行,這些算啥。”老爺子說這話時,旁邊的那些漢子也不吭聲,早已從心底裏敬畏起這還留有稚氣的少年。
劉離摸了摸鼻子,說道:“幫主還差不多。”
大老爺子繃著臉,說道:“那是燕兒的。”燕兒就是他那寶貝孫女,劉離趕緊嘿嘿地說開玩笑呢。
劉離邊扯著衣角的布料裹住一些傷口,邊說道:“行了,今晚完成任務了,我先走了。”
大老爺子點了點頭,道:“辛苦了。”
劉離擺了擺手,而前方的漢子們自動讓出一條道來,神情恭敬地目送著劉離。
劉離見如此排場,嘴腳翹起,喃喃道:“這收場,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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