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昨晚為何不在房裏?”梁軹冬突然問了一句。
“以你的心思會不知道本王上哪去了麼,又何必多此一問。”因為生了危機意識,這語氣也變的衝了起來。
“這種時候王爺不該想其他的。”梁軹冬會幫衛隆,一方麵自然是顧到江湖道義朋友情分,還有很大原因是已經預料到了結果,他有自信,有衛隆的推舉,衛轅必定可以成功。
“如果你指的是那些橫生出來的枝節的話,已經有了。”衛隆吃了粒葡萄,又道:“昨晚本王在那邊看見了大皇兄和他的狗頭軍師,當然他們也看見了本王。”不出多久,他瀧王光顧花街的消息必定會傳個滿天飛,勢必會讓因他的人品而與他結交的人搖頭歎息。若隻有太子一人倒容易解決了,先下手為強除之後快,反正橫豎太子在朝堂上的擁護者沒有後宮多,事一定下皇帝反對也是無用隻能順水推舟了。但沒人會把衛祈忘掉,若要說他衛隆是優雅的豹子,衛轅是霸氣的雄獅,那麼衛祈便是狡猾的狐狸,迄今為止他給人的消息,虛虛實實難以辨別,很容易就能讓人以為是自己在捕風捉影,著實有點傷腦筋。
“金貴妃呢?”
衛隆看了眼滴酒不剩的壺,再看那醉醺醺的抱著玩偶仰躺在憑欄上的齊乖,笑著說道:“本王和五弟不同,沒他那麼剛正不阿,也少了那股凜然正氣,真要說的話,宮裏頭的王公公,一直都很仰慕本王呢。”雖然金貴妃是靠美色才能爭取到父皇寵愛的,但如今這年邁的皇帝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雖然對那些女人留有以前的情意,但到底是心胸狹小的人,必定是見不得她們好的,稍有差池便能掀起轟然大波。看起來也是他該動手的時候了。“梁兄,不嫌棄的話,今晚替本王跑趟皇宮吧。”
梁軹冬的目光動了半分,隨即移開。“知道了。”他輕輕說道。
這時相貌精明的中年管家靠近水榭,在外頭揚聲說道:“王爺,五王爺到訪。”
衛隆本打算說“讓他在外廳等候,本王片刻即到”的,但在看見那急匆匆走來的高大人影時,住嘴了。“知道了,你下去吧。”說完他起身,朝外麵迎去。
“三哥,你昨晚是怎麼回事,今早又沒去早朝,可曉得那些人是怎麼說你的麼!”五王爺衛轅樣貌上和衛隆有些微相似之處,但他長得比他哥哥還來得高大,約莫估計下來,大約有一米九了吧,那張臉此刻緊緊繃著,周身氣勢陰鷙得緊,膽小一點的人看著就會覺得害怕。
“還能怎麼說,不就是對本王表示失望唄。”衛隆好笑道,倒是不以為然的。他攬過弟弟的背,不打算讓他進到水榭中去。“去書房談吧。”
衛轅沒理他,心思被裏麵的陌生人吸引住,更是好奇那人懷裏那比他還要高大的玩意。“三哥,他是何人!”
“梁兄的朋友。”衛隆輕描淡寫的回道,不希望弟弟太關注齊乖。出去後,他朝後麵瞥去,然後大驚的發現,齊乖就在這時番了個身,眼看著就要朝地上掉去,便忙不迭飛身過去接住。其實齊乖真掉地上了,他懷裏的王熊那墊子當的是那個穩當啊,可衛隆關心則亂,哪想到那麼多的,在托住齊乖的身體,小心的將他抱到梁軹冬邊上放好後,對他說道:“梁兄,你看著點乖乖。本王一會就回來。”
衛轅看著哥哥的行為舉止,滿臉若有所思,轉身前,他別有用意的瞄了眼那個陌生人,眼底閃過不知名的光芒。衛轅注意著齊乖的時候,梁軹冬一直注意著他,眼角餘光捕捉到五王爺那深意的神情,暗暗記在了心裏。
看著那對兄弟進入書房關上門,梁軹冬低下頭。齊乖睡得很迷糊,沿著嘴角正有一條唾液蜿蜒而下,他的嘴巴還一個勁嘖得歡,不停呢喃“媽咪爹地”。梁軹冬好奇的伸出手,在齊乖臉上戳了一下,發覺那感覺不似女子軟綿綿的,很有彈性,於是他又在上麵摸了一把,光滑細膩的不亞於女子的肌膚。
梁軹冬在自己臉上摸了摸,雖然覺得很滑,但終究沒有齊乖的觸感,不由疑惑。雖然梁軹冬看起來老成穩重,但到底才隻有十八歲。他從小生長在魔教總壇,父親母親的個性都很冷淡,皆是醉心武學的狂人,於是就培育出了一個小冰塊,出來闖江湖後,他目睹著世間醜陋的一切,就變得越來越冷淡,即便是他的好朋友衛隆,不僅身處複雜的皇家,這兄弟鬩牆的戲碼還天天上演,讓他心生厭惡。
梁軹冬的臉生的十分俊俏,但天生就有一股子威儀,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信息,加之他那雙眼睛輕挑,細長的鳳眸犀利敏銳,常給人以洞悉之感,是故從小到大,敢接近他的人不願,不敢接近他的人更是躲得遠遠的,說起來衛隆算是他第一個朋友,但兩人的友情雖然深厚,卻也隻定格在那一道線上,再進一步便是不可能了。
對於這奇怪的齊乖,梁軹冬肢體上的許多第一次,都給了他,敢於心無雜念的碰觸他的,這人尚屬頭個。尤其是方才,他居然把酒杯就這麼送到自己嘴邊,這在觀念保守的梁軹冬看來,和以口哺喂,是一個意思的。手下意識的撫上齊乖的唇,他輕輕揉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