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賒了幾天賬就這麼跑了。”那瞎眼的老嫗絮叨著:“不過這聲音怎麼和之前不一樣,莫不是哪個年輕後生來蒙我這個老瞎子。”
幾天之內怪事頻發,讓季揚有種千頭萬緒理不清的感覺。登上天梯之後莫名敵意的紫衣人,那隱約看見的老者。半截雨的人又是如何發現自己的,今天那莫名其妙的問蝶老頭。
這些事都讓他有了一種命運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該發生的事已然在未來等候著自己,不論自己如何躲避,最終都會走向那裏。
他隱約想起了自己刻珠凝聚時,那白色霧氣中有人憤怒不甘的嘶吼。或許,他的命運就是如此,被人所控。
“大不了重新走一次。如果這就是天意,我相信人定勝天。”季楊低語。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夢蝶自古有之。這是真是與虛妄的爭辯。隻是,我一個仍掙紮在紅紋境的小修士,又為何有人會對我提出如此疑問。莫非我注定不凡?”季揚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那曾經聽聞的遊俠故事,其中主角笑傲江湖,也是奇遇不斷:“如此一來,這所有的事情就有了解釋。”
臨州城街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怪人,他時而低頭蹙眉心事無限,時而昂首挺胸嘴角含笑,時而又仰頭喟然高手寂寞。
此刻的他突然變回了一個正常的十五六歲少年。那虛界的一切,都在悄悄的改變著他,這一切他自己也毫無所覺。
突然一陣稚嫩犬吠打斷了季揚的思緒,他低頭看去,一隻毛茸茸的小狗擋住了他的去路。憤怒的撕咬著他的褲腳。
見季揚低頭看向自己,它不慌不忙的鬆開嘴,搖擺著短小的尾巴,晃悠悠的走回了小木箱中,又慢悠悠的蹲下,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季揚仰頭看了下,自己已經回到緣來客棧的門口。那木箱正在擋在路中間,剛才如果自己還是那般走下去的話,必然會踩在木箱中。
“好一隻通靈性的小白犬。”季揚頓時驚訝,他蹲下來,扯了扯小狗的耳朵,自言自語的說道:“或許我想的真沒有錯,諸多奇異的事情接連不斷的在我身邊發生。或許真是某種預兆。”
“不過,這隻小狗除了通人性一點,好像還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他將小狗拎起來細細觀察,似乎想要發現點什麼不同。
“除了是隻公的,好像沒有哪裏是值得注意的。”季揚嘀咕道:“或許我更該養隻厲害的妖獸,成為我的小寵。隻是這隻明顯是送到我麵前的,該不該要呢。通人性貌似也是個優點,到時候打打雜應該也會順手些。。”
驀然,一陣刺痛從手掌上傳來,小白犬齜著牙緊咬這他的手掌。
見季揚看來,才又鬆開嘴,它懶洋洋的瞥了麵前終於被自己咬醒的自言自語不休的黑衣人一眼,心底腹議:“沙茶。”
被小白犬一口咬住,季揚登時大怒,惡狠狠的盯著麵前這隻毫不給麵子的小白犬,冷笑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寵了。我會好好調教你的。”
一把拽起小白犬的後腿,倒提了起來,小白犬頓時狂吠不止,掙紮不休,張著嘴想要啃咬季揚。
“好俊俏的小白犬,揚兄可否借我一觀。”
正在這時,一張宜喜宜嗔的俏臉出現在眼前,肌膚凝雪,齒如瓠犀,眉如彎月。在季揚看來無一不美。隻是那女子卻,頭戴束發紫金冠,一襲白衣將大好的身軀緊緊裹住。明明是女子,卻一副男兒打扮。
女扮男裝的女子叫柳燁,與季揚同日住進緣來客棧,也是一個修士,季揚卻看不出她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