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金光裏,一個小小少年,正在小山頂一塊巨石上,頂著山風呼嘯,翩翩起舞一般練著。夕陽將他的聲影拉的長長的,像個巨人一般。
隻見他雙目閉合,兩手交替一開一合,手臂如月如弓,掌心一上一下,輪轉如意,如風吹雲,如嵐繞山,自然而然,卻意象萬千;再看他腳部,不丁不八,開腳合腳見可見起承轉合,在這方圓不足三米的巨石上,騰挪隨意,好像他就在如來佛祖的手掌心裏一樣,無須擔心他一步不穩,跌了下來。
岩石邊,站著一隻雪白的白狐,毛光湛湛。白狐專注地看著舞動的身影,時而昂起頭,對著夕陽長嘯“嗚……”。
直到夕陽掙脫不了山的綿延,快要掉到山的那邊去,這個小小少年,才慢慢起身,兩手相合下壓,緩緩舒了一口氣。他一睜開眼睛,在最後一縷陽光照耀下,小小少年的眸子好像小太陽一般,金亮發光。
白狐一躍而起,竄到他身邊,乖巧地站著,就見少年兩手圈住白狐的腰,輕輕抱了起來,抱在胸口,靜靜地看著這方天地,看著隱隱淹沒的青山大地。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夢裏天地在我心,醒來依稀古月明。”
小少年郎臨風而立,朱口玉唇,聲音朗朗念道,懷裏的白狐一如他一般,眼光灼灼。
小嶴村的裏邊有個落月潭,潭上就是一道瀑布,潭下就是一道湍急的小溪,小溪邊上種滿了農作物,都是小嶴村村民開墾的,不過,村民為了給農作物澆水,隔個幾年就有人不小心掉進溪水裏遇難。所以這個一端小溪被村裏人稱為老虎坑,會吃人。
小嶴村居住地了處在湍急小溪的下遊,水流相對平緩。
隻見那少年一路向落月潭直奔而來,動如脫兔,在山野小徑騰跳,有時候一個高地坎,他也會翻個跟鬥,驚起山雞“撲騰撲騰”倉惶而飛逃。少年身後就是白狐,看著慢悠悠地跑著,卻前後腳不差地跟著。
一人一狐到了落月潭,隻見少年在潭邊迅速地脫了個精光,連屁屁都光溜溜地泛著玉光閃露。就見那白狐眼睛瞥了一下,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神情,然後一隻爪子伸出來蒙著眼睛。
那少年“撲通”一聲就鑽入潭裏,在潭底還轉了幾圈,才浮上來,看白狐在岸上看著他。
“來,九兒,下來跟我一起遊玩吧。”少年向白狐叫道。
白狐見少年浮上來,尾巴搖了搖,見他要自己下去遊,又搖了搖頭。
“快下來啊,九兒,每次你都不跟我一起遊玩,真沒意思,這次你下來也得下來,不下來也得下來。”
那白狐一聽,立即就要逃,就見那少年兩手一拍,兩腳一蹬,水花飛濺中,身子如魚躍龍門一般,跳到空中,一個翻騰就落到白狐身邊,一把抱住白狐。
“跟我下去吧!”少年喊了一聲,抱著白狐騰空而起,鑽入水潭內,匆忙中可看到白狐慧黠一笑,非常人性化。
水潭中就見少年如水中魚龍,漫遊滑溜,那白狐遊起來絲毫不比他差,四爪劃水,尾巴當槳,很有海豹的感覺。
一人一狐在水裏相互之間繞來繞去,追來追去,一會兒就見那少年朝白狐打水,而白狐回之以尾巴擊水。
“嘩啦啦”水中,笑哈哈聲中,一片歡樂。
這個少年就是子矜,身邊的“九兒”白狐就是九尾狐,現在它的體型又變回來了,隻是又變了一身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