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恐嚇並沒讓寶兒心生畏懼,反而倒是讓他有些憤怒,寶兒稚嫩的童聲朗聲道:“倒是看看誰先死!”竟似比老者更惡毒幾分。
饒是老者狠毒異常,被這樣小的孩子如此恐嚇,也露出了驚異之色,他桀桀一笑道:“等我將你做了花肥,看你如何讓老夫先死!”說著胳膊竟然伸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對著身後的寶兒抓了過來。
寶兒雙眼亮的有些耀眼,隱隱的可以看見他眼眸中的火光,不過老者背對著他,終究是沒有看到。
“啊!”一聲刺耳的叫聲,老者滿臉紅的厲害,那一雙欲襲擊寶兒的手,全然沒了模樣,黑糊糊的好像被烤成了炭狀。
寶兒從老者背上跳下來,一臉冷然的看著老者,譏笑道:“可還要弄死我?”
老者那裏還顧得那些,隻看著自己已經被毀掉的雙手,滿臉痛苦,眼冒凶光。
“你該死!”老者的手雖然毀掉了,但是奇怪的是那燒的隻剩下手骨的雙手竟然還能活動,不過卻是附上了一層綠光。
老者臉上的各種情緒,隨著那一層綠色延伸開,慢慢的變成了淡漠。
軒墨躲開了紫曜的撞擊,就一直觀望著,此時見了卻也忍不住驚歎道:“難道,他竟是當年傳言中的花王?”
寶兒聽聞此言,小嘴一撇道:“無論是什麼王,今日他都死定了!”
紫曜眼中紅光閃爍,看著老者道:“若我助你,她歸我!”紫曜知道老者如今勢弱,於是指著一旁的錦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錦惜雖然和紫曜並不親睦,甚至有些厭煩,但是卻從不曾想過,紫曜會和妖魔談條件。
“即便我死,也不會從了你的願望!”錦惜冷冷的看著紫曜,全然沒了半點情意,幹脆的說道。
“隻要沒有他們,你就是我的!”老者看著紫曜,微微咧咧嘴。
“唯有你沒有浪費我的東西,不過我卻是不能答應你!”老者衝著紫曜詭異的一點頭,嘴裏卻是說出了拒絕的話。
紫曜覺得自己腦子猛然清涼了起來,再看向錦惜幾人,對著自己卻是怒目相向。
腦子一陣抽痛,紫曜想起了剛才自己所說,雖然那是他心裏所想,但是真的說出來,做出來,卻是讓他覺得有些丟臉。
軒墨用手撫了撫錦惜的臉龐,笑道:“他剛才托大,以為那茶水對他無用,卻是著了道,剛才所言並不能作數的!”
錦惜麵色略緩,卻是不願意再看紫曜,紫曜心頭一痛,倒是真的在心裏想,自己若是能一不做二不休就好了!
老者在這不過片刻的功夫,身上就開滿了花朵,且顏色豔麗之極,且臉上那本來的皺紋也沒了,竟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寶兒看了看男子,似乎頗有興趣,好半天才似乎想起了什麼,笑道:“倒是你,竟是遇見老熟人了!”
男子聞言,也笑開了,英俊的容顏之下,竟是一股難言的誘惑。
“我倒是誰,竟是你,可惜我年紀大了,竟然沒一眼認出來你。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是當初那副模樣!”男子說著,眼裏卻是帶了明顯的忌憚。
“當年你出言哄騙了我,這次我可不是那麼好騙的!”寶兒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滿眼都是怒火,看著男子的眼神裏滿是恨意。
“我哄騙你,若是我哄騙你,我如何落得如此下場!若是早知道要過這樣的日子,我倒是情願你當年滅了我,讓我也能幹淨的離去!”男子神情中閃過一抹痛苦,沉聲說道。
滿園的花草此時依然盡數落到了男子身上,似乎它們本就是一體,隻是一個男子滿身花朵,卻是有了幾分詭異。
寶兒眼眸中火光串起,張口就噴出了火焰,男子一笑,卻是不曾躲閃,錦惜眼見如此,忙喊道:“且住手!”寶兒忙收了火焰,但是男子卻依然全身燒的如同黑炭一般,蜷縮於地上。
軒墨護著錦惜靠前,男子眼眸清澈,看著錦惜眼裏閃過一抹淚痕道:“此間所有的惡事都是我做的,與我那些兒孫沒有關係,你且放它們一條生路吧!”
“蝕骨花惡毒,如何放過,若是他們作惡當如何?”紫曜恨極了當初男子陷他說出那樣的話,讓他和錦惜剛剛緩和的氣氛再次緊張。
“他們不會作惡,因為我將它們身上的惡念盡數抽離了於我一身,如此我才將自己與花身分離!”男子喘息著說道,眼裏閃過一抹輕鬆。
難道死對於他來說,竟是解脫不成,錦惜想到此處,再看男子的神情,越發的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