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一陣死寂,原本還竊竊私語的婦人們都沒了話,大家的眼睛都盯著嬌蘭的足器。
嬌蘭的腿勾呀勾的,想找地方把自己的足器遮蓋起來,胖嬸用眼角快速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妖怪啊!”
胖嬸的叫聲似乎是一根導火索,隻瞬間就讓所有人都尖叫了起來,軒墨此時就是再想避諱,也不得不衝了進來了。
房間裏的桌椅被婦人們驚恐的碰倒,到處是一片狼藉,胖嬸見軒墨進來了,尖叫道:“妖怪,她是妖怪啊!”說著,紅著眼睛指著嬌蘭。
嬌蘭嬌弱的身子此時被嚇的瑟瑟發抖,隻縮起來趴在床上。
軒墨此時不覺得嬌蘭是妖怪,反之他覺得胖嬸這些婦人,倒是更像是欲擇人而噬的妖怪。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一個婦人率先衝出了房間,接著這些人都跟著,好不混亂。
屋子裏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軒墨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發現竟還有一人沒有走,這人正是花寡婦。
花寡婦看看床榻上驚嚇的要命的嬌蘭,又看看一臉冰冷的軒墨,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旁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些年,你對我不錯!”說完,她也轉身離開了。
不得不說,花寡婦這些話,讓軒墨對她改觀了不少,至少她還是個有良心的。
“如今這裏留不得了,你現在就跟我走!”軒墨眼見嬌蘭暴露了自己,知道用不了多久,怕是所謂的抓妖大軍就會來,所以忙對床上的嬌蘭說道。
嬌蘭抓著床榻上懸掛的帳幔,滿眼空洞,隻說道:“我不能走,我還要等武哥!”
軒墨氣的要死,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使性子,怒氣上湧,臉也冷了許多,直道:“說不得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怕是也容不得你的!”
“不,不會的,武哥說,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嫌棄我的!”嬌蘭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有些瘋狂的吼道。
軒墨此時也顧不得其他,隻想著上前將嬌蘭抓著,一起躲過這陣子的風頭,誰料想剛抓住嬌蘭的胳臂,嬌蘭就順勢跪倒在了軒墨跟前,她的眼裏滿是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別帶我走!”
“你難道要棄你的孩子不顧,告訴你,一會那些人來了,說不得是要弄死你的。你等蘇武,怕是蘇武還沒回來,你就死了!”軒墨氣哼哼的說道。
嬌蘭掃視了一圈狼藉不看的房間,又看了一眼氣哼哼的軒墨,強行用還是足器的雙腳點地慢慢的跪了下去。
“我求您,我求您救救我的孩子。至於我,請您就讓我等武哥吧,我要給他一個交代,不然我就是死也不甘心!”嬌蘭滿臉悲切的看著軒墨,全是決然。
人總說,這個癡情,那個癡情,卻不想自己作為一個妖,嬌蘭也是個癡情的。
“你自尋死路,我也幫不了你!”說著,軒墨一甩袍袖,自去尋了錦惜和寶兒,也好讓他們躲出去。
其實錦惜在聽到裏麵響起喊叫聲的時候,就猜到了,事情怕是有變,隻是她怕連累了孩子不敢出來。
此時軒墨要帶他們走,她卻是完全明白了,她隻看著軒墨問道:“她不走?”
軒墨臉色陰沉,溫潤的臉上帶了一抹厲色,隻道:“她要等蘇武!”這原本在錦惜猜想之中,但是真的聽聞,卻又覺得嬌蘭有幾分傻氣。
“竟是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時候留下來隻能是找死。我說她,竟然還不聽,可見是個沒腦子的!”軒墨心裏焦急,也沒多想,就直接發了脾氣。
錦惜細心的挪開了自己和寶兒身邊的武器,慢慢挪了身子出來,看著軒墨道:“她不是沒腦子,隻是怕蘇武傷心。若是蘇武回來,從旁人口中聽說了她是妖,她是百口莫辯。其實她隻想要個機會,看自己愛沒愛錯人而已。”錦惜一解釋,軒墨就全懂了。
“且別管這些,我送你和孩子們先走,不然一會是要出事的!”軒墨雖然腦筋轉了過來,但是也沒時間耽擱了,隻能動用了些許法術,將錦惜和寶兒他們移轉出去。
“不是說,不能動法術嗎?”錦惜見軒墨用了法術,驚奇的問道。
“此間屋中,怕是沒一個外人,也沒傷人,多少還是用得的!”軒墨一邊施法,一邊向錦惜解釋道。
華光一閃,三人都沒了蹤跡,不過他們並沒有離開蘇家,而是隱身了。
“我們且隱身看看情況,若是實在不行,再救了那個傻子出去!”軒墨雖然嘴上恨的厲害,但是到底心軟了。
錦惜靠著軒墨,暖暖一笑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寶兒吐著舌頭,貌似在嘲笑二人,唯有那靠在錦惜懷裏的孩子,睜開一雙懵懂的眼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