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琢磨了一會兒,米九忽然覺得自己心裏有點不舒服,具體怎麼個不舒服法自己又委實想不透,還是關門睡覺吧,幸許睡一覺就好了也未必。
來到房中時,女子已經完全醒來,麵色蒼白,躺在床上視線看著容珂,忽而莞爾一笑,“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容珂雙手負立居高臨下對著女子勾了勾唇,“朔蘭姑娘客氣了,本王還未謝姑娘多事才是。”話落,容珂優雅的邁著步子走到凳子上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星眸璀璨的鳳眸中隱藏著詭譎叫人不敢直視,“姑娘處心積慮的想混進王府,可否告知一下是為了什麼?”在一早容珂便懷疑過朔蘭的出現,還有明明自己可以躲過那一劍,朔蘭又為什麼衝出來替他擋劍,當然諸多事情容珂也讓侍衛去查探了一番,才敢這麼這般斷定朔蘭必然帶著目的而來。
常在芙蓉坊混,自然要有一些看家本領才能脫穎而出。朔蘭移開視線,神情亦有些呆愣,自嘲一笑,“朔蘭乃是青樓女子身份卑微低下,自知不敢高攀王爺。既然王爺說朔蘭帶有目的進王府,說起來——朔蘭是存有私心!”
她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來,“一年前,王爺曾獨自來芙蓉坊,坐在雅間,一人獨坐在窗前觀看著京都夜間的繁華。王爺可曾記得與您隔了一簾的女子,您一邊飲酒一邊聽著那名女子彈奏的琴音。我還得記得王爺當時說,‘此情此景雖是愜意自在,卻也難免孤單’。自那一別,再見已是一年後。”說罷,她的眼尾竟似有淚水緩緩流淌。
良久,容珂都不曾話說,修長的指骨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一臉思索,呐呐道,“本王當時竟然還會說這麼文雅的話啊,真是慚愧!”
“……”朔蘭頓時一陣語塞。
他緩緩站起身拂了拂褶皺的衣角,菲薄的唇微微一抿,似笑非笑,“本王好心再收留你一晚,明日一早自己走亦或者本王叫人送你走,朔蘭姑娘看著辦吧!”轉身,極為優雅的離開。
朔蘭咬著毫無血色的唇瓣,雙手握成拳,一臉的不甘心,“王爺難道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再者如何也應該讓我養好傷再行離去。”不行了,她現在就得死纏亂打的留下來。
聞言,容珂的身形停了停,璀璨的鳳眸閃過一絲別樣的算計,點點頭,“也罷,你便養到傷好再走,誰讓本王是個大善人呢。”
朔蘭的臉黑了黑卻也沒在說話。
一早,化塵便開始在敲米九的房門,待米九剛打開化塵立馬竄了進去,輕聲道,“小九,現在我們回寺院去吧,再繼續待下去你可就尷尬了,還不如趁著現在離開。”化塵心中打著小算盤,這次一定得帶走小九。
“師父,我覺得我也確實該回去了。”
聞言,化塵整張臉都得意起來,“好,咱們立馬收拾東西回寺院!”話落,化塵已經奔著出去,一邊跑一邊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極好呀!
米九突然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點不開心了,心裏悶悶的,自己也確實是想離開王府了,貌似這種想法也隻是現在冒出來了,深深覺得自己真的病了,還病得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