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夕陽斜斜射下,鴻雁披霞,風雲變幻,自有一番滋味。蒼涼蕭索的古道上了無人煙,自北南來有二騎經過。二騎並駕,一人行與二人前。當先一人麵容清瘦,身著布衣,臉現張揚跳脫之色,腳棒厚重銅片,似乎並未因旅途勞頓而困倦。
左邊一人是一少年,眉目英俊,活潑靈動。少年手捧竹簡,臉現頑皮神色。少年右首坐一少女,容貌傾國傾城,當真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少年馬下拴著兩隻行囊,少年看完竹簡便隨手扔進左首行囊,複從右首囊中拿出竹簡,細細研讀。
忽聽前麵疾奔那青年道:“巨子,你在那小聖賢莊不好好讀書,這次你大叔和丁胖子給你的秘籍,你怎麼還看?”那少年故作老氣橫秋道:“嗯,小蹠,我怕說了太深奧,你聽不懂的。”青年道:“好吧,我們的大巨子,你老慢慢讀吧。”
那少年道:“月兒,這段是什麼意思,你來幫幫我,好嗎?”高月答道:“好的,天明,這裏說的是,庖丁叔叔的祖先解牛是依據牛的生理上的天然結構,砍入牛體筋骨相接的縫隙,順著骨節間的空處進刀,依照牛體本來的構造,筋脈經絡相連的地方和筋骨結合的地方來解牛,而與人對戰同樣如此,是以庖丁叔叔的曾祖父,根據人的結構,再結合一些做菜的手段創出的庖丁解牛刀法。”
天明欽佩道:“月兒,你懂的好多啊。”高月麵上一紅,道:“也沒什麼,倒是天明你,也要好好讀書啊。”那邊盜蹠插口道:“讓巨子看書,還不如讓豬上樹呢,巨子,農家據點也快到了,收起來吧。”
天明道:“小蹠,你這是嫉妒,我堂堂墨家巨子會讀幾本書有什麼稀奇的了。”雖如此說,天明還是將竹簡放入囊中,背到肩上。”隻見前方視野漸漸開闊起來,大片草地一望無邊,間雜著一些貧瘠的田地,煞是荒涼。
幾名種地的農家弟子看到三人到來,急忙放下農具道:“賓客迎門,不知有何貴幹。”盜蹠道:“我等自墨家來,想見一見農家掌門商討抗秦要事,還望通稟一聲。”那幾名農家弟子作了個揖,隨即匆匆告退。
隨後,天明三人,被農家一長老請進一座異常大草屋,三人走進草屋,隻見屋內分左右坐著十人,而屋內正中央坐著一人,待到三人進屋後,天明抬眼望向農家掌門,不由得驚愕道:“你。。你你你,是是。。勝勝勝。。七?”
農家掌門道:“不,荊巨子,我並非勝七。”天明再仔細看著,那人較勝七還是有差別的,雖然同樣的黝黑臉龐,但不同的是此人臉上並無刺字,其麵貌較勝七也是少了幾分陰狠,多了幾分慈和。
那農家掌門開口道:“我二人其實是雙生兄弟,那勝七本命陳雄烈,我名陳順民,在他二十五歲時,殺死了當時尚是我們尚是農家掌門的父親,同時盜走農家秘籍,以及至寶“巨闕”,四處作惡,想來墨家眾人深受其害,得罪了。”說罷,陳雄雙手抱拳作了一揖。
天明忙擺手道:“反正是你師弟作惡,作揖倒是,嗬嗬,那個不用了,還是說正事吧。”隨即,那邊盜蹠道:“陳掌門,此次我墨家所謂是待到時機一至抗擊暴秦之事,農家也提倡順民心,可那嬴政卻極其暴虐,攪的百姓民不聊生,是以相請陳掌門待時機一至,起兵抗秦。
陳順民沉吟良久,道:“不知墨家已說服幾人?”盜蹠道:“墨家、儒家、蜀山、西楚項氏一族。”陳順民道:“即使如此,那麼相請墨家諸位詳細商討。”盜蹠點頭道:“如此甚好。”隨即那幾名農家長老自動退出草屋。
陳順民道:“我農家弟子大約十萬人,也是一大助力,抗秦是必然要有的,不過如何組織卻是需要商討的。盜蹠道:是需要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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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盞茶,陳順民伸手拿出一枚令牌,道:“荊巨子,此乃農家“神農令”,請收好,農家僅此三枚,是為三名外幫之人所有,見此令,農家弟子必然不會刁難,還會好生相敬。”
天明鄭重接過,道:“陳掌門,暴秦定會為我們所滅。”陳順民道:“有荊巨子這話,陳某當鼎力而為,荊巨子,下次見麵便是在與暴秦對抗的沙場上了。”三人隨即拱了拱手,走了出去。眼見,外麵一些農民跟天明一眾打招呼,天明看向左麵,隻見天明左首一名老農,衝著和善的笑著。老農因常年勞作,皮膚黝黑,麵容蒼老,看起麵貌想來也有古稀之歲,其手上布滿老繭,臉上汗水混合著泥土滴落。
天明心中一酸,道:“老伯,放心吧,我們會打敗嬴政的,到時候大家也不必交這麼多的錢,也就不必如此勞作了。”那老農顫顫巍巍的道:“荊巨子,老朽相信,那一天終究會到來的,這也必然有你的原因。”天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老伯,我會盡全力的。”老農道:“嗯,老朽信你。”天明隨即揮了揮手,與高月、盜蹠二人騎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