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榮國府賈赦,借忠順王府白銀三萬兩,限時一月,違期未歸還本金加利息三萬五千兩,自願抵押京城三處莊子。”
“好闊氣的賈赦,祖宗產業說抵押,就抵押,他問過賈母沒有?”雲閑不由得佩服這位姑父,按照賈赦的尿性,肯定是瞞著榮國府幹的。
他接著借據往下讀,更為可笑的是,三萬兩白銀,普通百姓的一輩子,賈赦隻是用於買扇子而已。
什麼扇子三萬兩一把,鑲金嵌玉,還是貴妃日日留香的私用物?簡直就是敗家子。
坑自己的兩萬兩到手半個月就花的幹幹淨淨,還欠下外債三萬五千兩,賈赦真是牛逼上天了。
噢,不對,利息五千兩還剩十日功夫才算進去,估計老匹夫短時間很難湊齊。
“這張借據是手抄的?”雲閑仔細一看,賈赦的借據沒有王府的章印,而字體醜的一批,顯然非王府文官兒的手筆。
“想來這是地痞出來辦事抄的一份,夠用了!”雲閑咧嘴一笑,得在賈赦跟前立立威,免得把自己當綿羊。
雲閑拒絕跟賈環同行,在街頭溜達半天,打算找點發財的買賣。
而這時,“籲”地一聲。
賈赦跟前的管事兒王善保騎著馬,陡然攔住雲閑的去路。
“我的小祖宗,闖那麼大禍事兒,您怎麼還有心情閑逛!”
王善保立即跳下馬,暗示雲閑騎上去:“大老爺都知道了,你今兒逃學不說,還在街頭鬧事打了忠順王府的人?”
“忠順王睚眥必報,極其愛麵子,打狗還看主子,閑二爺可把咱們榮國府害慘了,
等著吧!要不了幾日,王爺就會派人興師問罪,若非看在賈家麵子上,您哪有機會東遊西蕩,一早抓起來送官府了。”
說話的語氣哪有擔心,分明就是嫌棄。
雲閑微微一愣,借據的事兒怎麼不提,怎麼就成他害榮國府了?
他幫榮國府保住麵子,免得被一群狗腿子持續侮辱,不說磕頭感恩,好歹倒杯茶吧。
甩鍋,嗬嗬……不愧是榮國府的操作。
明明是賈赦的鍋,丟鍋丟得可真順暢,王善保似乎看出雲閑的疑惑,咳嗽一聲唾沫星子亂飛:
“回去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大老爺自有主張,外頭的事兒,隻要管好嘴,家裏頭是不知道的!”
雲閑想起一件能立刻打斷王善保囉嗦的私情,他抽出扇子,不以為意的灑脫道:
“二爺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一個奴才插嘴!”
“省省操心主子的事兒,多管一管自家外孫女,作為姑娘的貼身大丫鬟,可是要陪嫁出去的,仔細白菜被拱了去。”
“司棋她和又安…”王善保一頓,停下來,臉都青了。抬頭驚訝看向悠哉的雲閑。
閑二爺怎麼知道司棋那丫頭和潘又安有情?……王善保捏緊拳頭,恨的潘又安那小子牙根癢癢。
他和妻子千辛萬苦費財費力,才把外孫女秦司棋送到二姑娘迎春身邊當“副小姐”。
為得還不是將來能隨姑娘嫁個好門戶,當體麵的姨娘!
結果潘又安那小子認得幾個字,會讀一首詩,就把外孫女迷的神魂顛倒。
早警告妻子了,看緊司棋,不準他和潘又安來往。
現在可好了!
連個寄宿在賈府的閑二爺都知道,可見,司棋偷偷跟潘又安見麵時被看個正著。
不至於太白癡的王善保暗歎一聲,若叫老太太知道,還不揭了他的皮,把司棋趕出去?
王善保跟在馬兒身邊,抬手就抽了自己十個大嘴巴子。
啪啪啪……
“都是奴才多嘴,二爺就當奴才是個屁,臭屁!”
“二爺把臭屁放了,二爺何等尊貴,免得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