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墨璃重新垂眸看書,未置一詞。
小熙死皮賴臉湊過去,又是一句:“板著臉好難看的,別生氣了好吧?玥玥?”
她溫熱的鼻息吐在耳側,濕濕的,玥墨璃的心不自覺地軟了,遞給她一罐棋子,麵無表情道:“你去一邊兒玩,讓我安生會兒。”
小熙不想再惹他不高興,便隻得接過那一罐自己帶過來的棋子,坐到角落裏自己跟自己下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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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皇宮,女皇寢殿玉暖生煙,綾羅錦繡,雜雜地鋪了一地。
殿內香風輕浮,略有女子低沉柔媚的輕笑聲,一絲一縷地從厚厚重重的帳幔後傳出來,搔得人心癢癢的。
殿門未關緊,有風灌入,順著那紗帳底下鑽了進去,掀起一角。
裏麵女子黑發如緞,身上裹了錦被,皺巴巴地揉成一團,似脂的肌膚上帶了點汗,塌邊坐著一名中年男子,頭發從鬢邊垂下來,碎碎地撒了一肩,衣著齊齊整整,寬袖敞開,一雙手骨節剛正,十指修長。
他握著女子露在被外的腳,手掌一點一點摩挲著她的腳心,輕捏慢揉,但見那女子的腳趾都蜷縮起來了,才鬆了掌,緩緩探上她的腳踝,又一點一點順著她光潔的小腿肚向上挪去。
女子又是輕笑一聲,一縮腿,便脫開了那男子的手掌。
她悠悠掀了被子一角,吐了口氣,臉上泛紅,睫毛上都帶了水霧,眯了眼,望著他道:“阿轅,我比那女皇如何?”
男子笑了笑,不緊不慢道:“你就是女皇,還比什麼。”
女子撐塌坐起身,錦被自身上滑落,裏麵竟是未著一物,自枕邊摸了衣物來,黑底金線的褻衣褻褲,蓮足點地,勾了地上絳紫大袖羅衫,手臂一抬,便滑了進去。
男子直等她穿妥了,才拉她到身旁坐下,女子抬手攏了攏腦後的長發,對他嫵媚一笑:“也是,跟一個死人比,晦氣。”
男子嘴角稍揚,驀地就將一張剛正沉穩的臉帶得多了幾份邪氣,“打了幾場敗仗,秋荻生氣嗎?”
這男子便是南宮轅,他口中的女皇,正是南宮秋荻,而真正的女皇早在幾個月前化作了一灘血水。
鳩占鵲巢,李代桃僵,這二人貫徹得尤其徹底。
“幾場敗仗算什麼?慶國百萬兵馬,還輸不起麼?”南宮秋荻斜倚在他身上,懶洋洋道:“阿轅,你說如果我殺了玥墨璃,毀了七星樓,皇玄凜會親自找上門來嗎?”
南宮轅眸心一冷,還未回話,殿外有人輕輕叩門,隨即一名內監趨步入內,一斂袖,稟道:“皇上,伏擊玥墨璃的四十二騎回來三騎,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