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個男人送你來,後來好像走了。"看到男人皺起眉,曉南慌亂地擺著手:"我什麼都不知道。剛才去叫醫生,回來人已經不見了。有什麼你問陳阿婆。"
轉頭向陳阿婆求救時,才發現那邊出了狀況。原來陳阿婆受驚過度昏了過去,剛剛被王醫生掐著人中按醒過來,卻嘴裏一直說著胡話,是曉南聽不懂的方言。陳阿婆68歲的高齡,估計這次受的刺激太大,王醫生把完脈,讓曉南幫忙把阿婆先扶回床上休息,自己去和躺在客廳臨時搭的木板床上的男人談一談。曉南在裏屋聽到王醫生和男人越說越激動,幾乎是吵架的陣勢。看著這邊床上不為所動的陳阿婆,曉南磨磨蹭蹭地把毯子角掖了又掖,就是不想出去。過了好一會兒,外麵平靜下來,曉南在想王醫生是走了嗎?就聽到醫生叫他的聲音。最後看了眼陳阿婆的睡顏,曉南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氣氛難堪的客廳。
和曉南說話時,王醫生的語氣似乎恢複平時的親切耐心,但不知覺縮著的眉頭就看出他仍在苦惱著什麼。吩咐完曉南照顧陳阿婆和男人的事項,又說明了服藥的時間和次數,王醫生表示明天再過來看情況後,就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送走王醫生,曉南站在院子裏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聽認識的前輩說這邊風景奇秀,於是和史津虹、袁立約好乘著暑假來寫生。不過這對情侶待了兩天就被別的同學叫去陝西,估計一周之內是不會回來。借宿陳阿婆家是因為小村子沒有旅館,曉南湊巧認識個的學姐曾經來過,這才兜兜轉轉找到了提供住宿的陳阿婆。朋友一走就遇到這種事,就像電影裏發生的情節,一股將要發生懸疑凶殺案的味道。
整理好心情,曉南走回家,鎖上大門。阿福趴在男人的床底下,一動不動,聽到曉南走近的腳步聲,隻拿眼睛一瞥,一幅苦大仇深的哀怨狀。曉南自己心裏也哀怨;這怎麼辦?現在是去睡覺嗎?這是,男人開口讓曉南過去。曉南隻好慢慢地挪向床,接近那個眼神凶惡的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
"嶽曉南。"
"你在這個家裏幹嘛?"
男人緊緊盯視的目光,讓曉南有種被審問的感覺。隻好放棄和男人對視,低下頭看著阿福的後腿。
"哦,我是D藝術大學的學生,過來畫畫的。陳阿婆讓我寄宿在這裏。"
突然視線裏出現一隻手,隨後曉南被抓著下巴強迫抬起頭。
"說話的時候看著人知道嗎?"
男人一臉心情不好的樣子,曉南嚇得立刻稱是。男人不滿地嘖了一聲,鬆開手。
"還要呆多長時間?"
"一,一個月。"
曉南回答完後,男人沒有繼續追問,好像陷入沉思。曉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離開,但因為有些懼怕眼前這個男人,隻好繼續杵著等男人發話。也許是塗藥的傷口不舒服,男人無意識地去撓腰上新纏的繃帶。曉南眼疾手快一把攔著。
"別抓。"曉南出手後立刻後悔,擔心男人會不會生氣,於是加了句:"王醫生吩咐的。"
男人仔細地又打量曉南兩眼。
"我受傷了,阿婆也躺床上。你會照顧我們,對吧?"
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被男人握住,曉南驚慌地連說問三個什麼。
"你會照顧我們吧?"
剛才還是虎豹般凶惡的眼神,現在又裝作狐狸般狡詐的笑容。但在能逃脫前,已經被男人抓住,曉南隻能顫抖地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