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人是血腥的味道，腥的，新鮮的，不像這樣腐爛的臭味。這是因為我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身上的是死人的味道。”
“怪不得。”那人一邊聞著一邊思考著，“你這個人很老實，喜歡講實話。但是前麵哪裏來的死人堆？哪個部落，那個村落，哪個民族進行了屠殺？我怎麼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聽說……”謝細五的烏龜一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他可不是這個人嘴裏的老實人，這個時候他可不想泄漏自己從蟒蛇肚子裏爬出來的實情。他張口就開始胡扯起來，“最近接連冒出來三四個魔鬼，想要征服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正在陷入血雨腥風之中，你不知道？”
謝細五反問了一句，他對這句話沒有任何把握，但他還是劈劈啪啪地拋了出來。話語往外飛濺，心不斷往下沉。
“你說得對，聽說最近鬧得很厲害的是持烈焰幽魂鈷金牌那幫人。但他們是抓人，基本上不取人性命，也沒有把人吃掉。”
“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人啦？”
“另外還有三四撥人，就像一群拿著攪屎棍的人，非要把世界這口糞缸攪得奇臭難聞不可。”
“另外這三四撥人，究竟是些什麼人？”
“這些人都是暗中行動，采取的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段。火燒徐家莊，燒死徐家九十六口中的二十七人。暗中伏擊血龍派，殺死血龍派弟子一十六人。在獻芹飯莊的空氣中下毒，讓六十二位好漢中毒，武功盡失……”
“為什麼會這樣？”謝細五越聽心裏越有些膽顫。這些事都像魔鬼做的，而不是潛藏在黑暗中的三四撥人做的。
“不知道。”
“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知道。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對方用一雙陰鷙的眼神緊緊盯著謝細五。謝細五的眼神觸碰了一下，馬上移開了，他不敢用眼神跟這個人交戰。
“怎麼可能。嗬嗬嗬。”謝細五幹笑著，盡力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啊——嘁——”對麵的人打了一個噴嚏，聲音就像雷一樣炸響。聲音過後，對麵的人似乎並沒在噴嚏中享受到快感，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嘴裏陰沉地吐出話語，“如果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即使是朋友，為了利益也可能是敵人。死在誰手裏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可能或者不可能。就像現在，我要取你狗命是一樣的，沒有理由，隻有感受。”
說著，對麵就劈來一掌。這一掌的力道很大，裹挾著一股強勁的惡風。謝細五一直保持著足夠的警惕，他的身子一晃，那一掌從他的身側落下，掌風落在謝細五腳邊，那裏的一塊青石“啪”一聲，裂成了六七塊。大的在地上翻了一下身，小塊的和碎屑則飛起來，有幾塊還打到謝細五的身上。幸虧碎屑都不夠分量，打在身上沒有任何傷害。
但是謝細五嚇得不輕。這人是怎麼啦？像一個瘋子似的，突然就發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