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台下許多人一起喊。有老人,但更多的是年輕人;有黑人,但更多的是白人。他的演講很抓人,很容易讓人想起20世紀60年代的黑人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昨天晚上,我妻子安慰我說‘不要緊張’。我今天站在這裏一點都不緊張,因為我告訴大家的都是我和各位親眼見到的情景。我看到工廠搬走,許多人工資減少,有人為孩子上大學的費用發愁。這不是編造的,而是事實。”奧巴馬補充說,“我們需要工作,可我們的工作大量流失;我們的年輕人被派到伊拉克,打一場不知道怎樣才叫勝利的戰爭;我們花2000億美元在伊拉克,然而,在這裏花幾億就會讓每個人都生活得更好。”
反對戰爭,創造工作機會,這兩點足以抓住人心,也足以讓奧巴馬當上民主黨一向占優勢的伊利諾伊州的參議員。就像參加集會的人所說的,他會毫無疑問地當選。
“我們伊利諾伊的人民知道如何選擇,我們希望政治家不要攻擊對方,而是著手解決問題。權力總是在你們大家手裏,你們的選擇可以決定一切。美國政治不屬於共和黨,不屬於民主黨,而屬於你們——手裏握有選票的人。”奧巴馬不僅告訴大家,要選自己當參議員,還動員所有人投票選擇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克裏:“你們不要隻是待在家裏看體育比賽,你們要出去投票,不僅自己去,也要叫上親朋好友一起去。”
20分鍾的演說很快結束了,口哨聲不斷,叫好聲不絕,人們不時高高舉起手中的牌子,表示對奧巴馬的支持。
1時10分,巴拉克·奧巴馬準備離開,人群開始漸漸散去。我見勢立即衝上前去,截住正邁步的奧巴馬,先是由衷地稱讚他的演講“非常深刻”,而奧巴馬則笑笑說:“那真是太好了。”當他得知我來自中國時,就脫口而出:“你是我見的第一個中國記者。”我馬上逮著機會要求與奧巴馬合影與對話,他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並且招呼身邊那個人高馬大的胖子拍我與他的合影,然後還拿著我的相機問滿不滿意。
上麵這段文字,發表在9月28日的《中國青年報》上,標題是《他可能成為美國首位黑人總統——巴拉克·奧巴馬競選集會紀實》,當時就敢這麼寫,可不是我前知500年,後知500載,純粹是被他卓越的演講才能所震撼,被當時的氣氛所感染,被周圍他的粉絲的讚揚所感動,這才如此描述這個在2004.年大選本來無足輕重的場麵。
當時決定采訪奧巴馬時,我們來自亞洲各國的十幾位記者產生分歧,由於是周六,沒有官方安排,許多人想幹脆在賓館裏睡大覺。美國國務院的陪同人員周樹龍力捧奧巴馬,說盡管是周末,如果你們想去,我還是派車陪你們。我和來自台灣的、新加坡的同行耐不住誘惑,於是決定去看看,於是有了前麵提到的這一幕競選集會。老祖母遙望美利堅 ——奧巴馬的非洲緣 正當美國大選兩黨初選激戰正酣之時,在大西洋另一岸的非洲國家肯尼亞的一個貧困山村裏,一位86歲的老太太,比美國人還要緊張地“盯”著這場選戰。
老太太名叫薩拉·侯賽因·奧巴馬,是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奧巴馬的祖母。
薩拉祖母已經86歲了。她的一生也是個傳奇。16歲那年,她無法抗拒地順從父親的意願,嫁給了父親的朋友侯賽因·昂揚古·奧巴馬,成為他的第三任妻子。結婚的第一天,她就有了一個兒子:巴拉克。因為她的新婚丈夫把巴拉克的生母弄到別的地方去了。從此以後,薩拉就肩負起了照顧巴拉克的責任。
雖然巴拉克並非薩拉的親生兒子,但這沒有影響他們的母子親情。
巴拉克小時候,和其他肯尼亞孩子一樣,要為家裏負擔部分農活。他學會了在村裏放羊。然而,他從小就是個誌向高遠的孩子,不甘心像父輩一樣在非洲大地上耕種一輩子。於是,在1959年有機會去美國留學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去爭取。薩拉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了解兒子的野心,默默為他打點好一切,讓兒子盡情去高飛。
巴拉克順利地到了美國夏威夷。他信心滿滿,成績突出,無論在任何場合都會成為焦點。不久,他贏得了一個漂亮自人姑娘的好感,兩人迅速墜入愛河,準備“閃電結婚”。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種族歧視普遍存在,他們的婚姻自然遭到了姑娘父母的激烈反對。但兩個年輕人還是不顧一切地結合了。
不幸的是,這段婚姻沒有維持多久。奧巴馬兩歲時,父親離開夏威夷,到哈佛大學去讀經濟學博士學位。這一去,他再也沒有回來——在哈佛大學畢業後,他帶著另一個女人回到了肯尼亞,成為當地小有名氣的學者和公務員。
薩拉沉默地看著學成歸來的兒子。她沒有斥責兒子,盡管她對遠在美國的那個兒媳和孫子充滿了思念。她隻是不斷為兒子祈禱,希望他不要受到神的懲罰。但不幸的是,巴拉克還是受到了“懲罰”——1982年,他在一場車禍中去世。薩拉經曆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親眼看著族人將兒子葬在小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