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錄 我心裏有一場煙花(1 / 2)

心有煙花,綻放有時。

一、

剛開始的時候,我和你把所有的好話都說盡了,像後來,用多少曾經的海誓山盟都換不回一句簡單的問候。現在想起來的時候總覺得太遺憾。就像曾經兩小無猜的小夥伴,在當初就把彼此的糖果分享完了,忘了預支給未來。後來見了麵,連微笑都省去了,省得幹淨,像陌生人一樣,或許瞧上一樣就各走各的了。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這樣的事情都已司空見慣。從開始的不適應、悲傷到後來的因為司空見慣便習以為常了。這其實是一件事情兩個過程,或者說是過度。

我提不起勇氣問你好不好。很多時候知道了也沒能怎麼樣。所以都選擇當陌生人來得幹脆,反正彼此的生活是不再會有什麼關聯,無謂的掙紮反而顯得多餘。就算曾經分開的時候我們都說了舍不得,可是最後都舍得了,會舍得是因為我們都逐漸忘記了當初舍不得的情感。你走你的,我過我過的,這就是我們沒有關聯的以後,不管是情人還是朋友。

這樣子顯得太冷漠了,很多時候我們都會這麼想,太冷漠了。真的,一轉眼,像帆船一樣,一翻入海裏,就不見人了;一眨眼,像天氣一樣,就兩個世界了。可是怎麼能夠避免,就算我在你身邊,你在我身邊,時日一久,矛盾加深,溝通不良也會造就兩個世界,況且在這之間我們可能還會分隔兩地。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是那太理想化了,我們是隻要一日不見,隔了三秋後就再也不想見了,這才是大多數人的常態。

誰願意一個人啊,沒有朋友,孤獨和寂寞在世界裏唱雙簧。感冒發燒的時候連999和熱水都沒有,一輩子冷冷清清,除了黑就是白,總變不成灰。那樣的日子定是單調到你不想過了。可是有了朋友又如何呢,你又開始防備傷害,悲傷生命中的總有一別。這樣活著,橫豎都太別扭。能怎麼辦!活著本身就是一種難,怎麼樣都難,什麼都不會太容易。

就像我小時候很喜歡聽我阿嬤講古故事,那些故事大抵都不會太美好,結局也大多都是不盡人意。可是我阿嬤時常說,現在時代不同了,古時候的那些悲劇也逐漸減少了,但這並不表示在現在這樣的好時代就不會有悲劇。我們活著,悲劇每天都在發生,隻是沒有降臨在我們身上,我們感覺不到,但並不代表沒有。我阿嬤時常說她有遺憾,我一直以為她的遺憾是沒有出生在一個好一點的時代裏,不用吃那麼多苦,從小顛沛流離。隻是我後來才知道,阿嬤遺憾的不過是如今趕上好的時代了,我阿公卻早早的離開了,她總是說老頭子趕不上這好的時候,而她,如今能多吃一碗飯就多吃一碗,就當是幫阿公吃上幾碗,她也踏實。

我後來想,這也是生活上的一種難吧。終於過上好的日子了,可是身邊一同吃過苦的人,卻再也沒有辦法和自己一同享受甜的滋味。我聽過很多人跟我說難,做什麼都好難,兩個人要在一起難,兩個人要分開也難。就像我上麵所說的一切,一旦有了隔閡,想要重新來過,想要重新問候是難上加難。

還有什麼是不難的嗎?

你信不信,當有一天你終於停止了呼吸,那也是一種難。

二、

她告訴我,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天,有一個男人抱著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從一樓一口氣跑上五樓。那時她肚子疼得厲害,眼看就快要生了。當時醫院沒有電梯,產房卻在五樓,他一急,等不到幫忙的人便一口氣,公主抱抱起了她,爬上五樓。後幾天雙手因為肌肉拉傷,好幾天沒有辦法幹重活。而她經曆一天一夜生下一個女孩,原本她以後這事就這麼翻篇圓滿了。哪知出院回家坐月子還要招重男輕女的公公黑臉相對。當時她也覺得委屈,生男生女本就不是她可以控製的,這讓她之後坐月子的每一天都那麼的不開心,開始胡思亂想,總想著要拿自己的女兒去跟別人換兒子。她後來跟別人說起這事的時候總笑得開懷,說當時一定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想用自己的孩子去換別人的兒子。之後有人問她最後是怎麼打消這個念頭的,這次她也笑,隻是這一次的笑多了一些東西,她說是因為她的丈夫跟她說了一句話,她的丈夫說隻要是他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要。僅僅隻是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她便釋懷了,她其實自己心裏有壓力,害怕不能給丈夫生一個男孩傳宗接代,所以聽到丈夫的那句話,她便也安心了。事實上跟丈夫想的一樣,她也覺得都是自己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男孩女孩都寶貴。她想著天下所有的父母都一定會有這樣的情感。好在上天庇佑,時隔一年,她生下一個男孩,這下子總算對公公有了交代。隻是這個家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女孩依舊是她和丈夫最寶貝的公主,並沒有因為生下了男孩而遭受冷漠,這樣的情況十年如一日。當別人問起的時候,她的丈夫說女孩就要富著養,男孩窮著養,這樣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