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惠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柔聲道：“風雲，歇會兒吧，咱說說話。”
墨風雲背對著妻子道：“夜兒的修為進展的太過神速，想來最近正忙著閉關衝境吧。你不是一向同意他踏入武道麼？既然已成現實，就該忍受兒子不在身旁的寂寞。”
葉惠早已習慣丈夫說話的口氣，微微一笑道：“我一心想要送他去宗門修道，還不是這孩子小時候太過頑劣。不過現在長久不歸，倒也真覺著寂寞了。好在咱又有了望鄉，就算夜兒不在身邊，也不覺太過孤獨。”
葉惠說著話，又低下頭親吻了嬰兒粉嘟嘟的嫩臉。
墨風雲扔了水桶，搬了張舊椅子在妻子邊上坐下，望著升起的朝陽一言不發。
葉惠看著丈夫棱角分明的臉龐，輕輕歎了一口氣。“你我真的打算就在這種地方過一輩子？”
“這裏難道不好麼？平平安安，清清淡淡。膝下有子，養老送終是任何一個平凡人都想擁有的生活。”墨風雲麵無表情地說著話，似乎隻滿足於現狀，不想再提及過往種種。
但他的眼神出賣了他，因為裏麵深藏了太多太多的憂鬱。
葉惠輕咬紅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你身為一家之主，難道一點都不想報仇麼？”
“報仇？”墨風雲自嘲一笑，“我拿什麼報仇？用我牆上的那張獵弓和牆角那把卷刃的斧頭麼？”
葉惠怔怔看著丈夫的側臉，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風雲，是我，是我害了你們家……”
墨風雲站起起身來，抬頭朝著晨曦重重歎了一口氣，點點光芒在他眼角閃爍。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情深處。
“是我……是我……害了你們整個家族……風雲，對不起……對不起……”丈夫的歎息讓葉惠嬌軀顫抖，泣不成聲。
布滿老繭的大手輕輕替她拭去潸然淚水，“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墨風雲既然一心選擇和你在一起，哪怕再大的代價也要去承受。不求長生不老，隻求今生今世。”
“再說，家族興亡與你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因果有報，該來的總是會來。這條道，本就是殺出來的！”
葉惠依偎在丈夫強壯的臂彎裏，良久才穩下了悲慟的情緒，哽咽道：“那你想讓夜兒接下來做什麼？”
“他有他的道，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不可以決定他的未來，不然隻會害了他！”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墨風雲摩挲著妻子的臉頰，“你是想說，夜兒與祖師爺長的越來越像了……”
“不是越來越像，幾乎就是同一張臉了。你與祖師爺有七分相似，可你兒子卻是十分相像。若是他日後一直呆在玄武帝國也就罷了，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墨風雲無奈道：“你能讓我怎麼辦呢？其實……”
“其實什麼？”
“從夜兒考入星鬥宗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做好了失去他的準備……他要怪，就怪做了我墨風雲的兒子吧。”
墨夜是墨風雲的親生兒子，本不該說出這等話來。但葉惠聽著悲傷，卻絲毫沒有怪罪丈夫的意思，隻是又獨自流起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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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nH????“過幾日本殿會跟執事院的長老說一聲，讓你不要去那邊任職了，就安心留在陰陽殿吧。”
張虎頓時大喜，納頭便拜。專心留在陰陽殿當差，這意味著會得到殿使指點武道，還有各種好處可拿，遠遠勝過在執事院當差。
墨夜擺擺手道：“就此散了吧，等十天之後，本殿會傳授你們修煉心得和功法武學。”
“多謝殿使大人！”張虎等人齊齊施禮，隨後小步退出了陰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