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學者朱熹說:“大抵觀書須先熟讀,使其言皆若出於吾之口;繼之精思,使其意皆若出於吾之心,然後可以有得爾。”精讀就是對一些重要書籍反複學習,切實領悟其精髓。經驗證明,有許多書看一遍兩遍還看不懂得,讀三遍四遍就懂得了;或者一本書讀了前麵有許多不懂的地方,讀到後麵才豁然貫通;有的書昨天看不懂,過些日子再看才懂得;也有的似乎已經看懂了,其實不大懂,後來有了一些實際知識,才真正懂得它的意思。因此,重要的書必須常常反複閱讀,每讀一次都會覺得開卷有益。蘇東坡與王郎書曾談到這個方法:
少年為學者,每一書皆作數次讀之。當如入海百貨皆有,人之精力不能並收盡取,但得其所欲求者耳。故願學者每一次作一意求之,如欲求古今興亡治亂聖賢作用,且隻作此竟未之,勿生餘念;又別作一次求事跡文物之類,亦如之。他皆仿此。若學成,八麵受敵,與慕涉獵者不可同日而語。
朱子曾勸他的門人采用這個方法。它是精讀的一個要訣,可以養成仔細分析的習慣。清代鄭板橋讀書專找全書精彩的部分,他舉《史記》為例證:“《史記》三百篇中,以《項羽本紀》為最,《項羽本紀》中,又以巨鹿之戰、鴻門之宴、垓下之會為最、反複誦讀,可歌可泣,在此數段耳。”在他看來,即使像《史記》這樣的書,也可以重點讀,抓住了重點就精彩在我、一覽無餘。
數學家華羅庚讀書的經驗,是要把“厚書”讀成“薄書”。他說:“一本書當未讀之前,你會感到書是那麼厚。但是,當我們對書的內容真正有了透徹的了解,抓住了全書的要點,掌握了全書的精神實質以後,就會感到書本變薄了。愈是讀得透徹,就越有薄的感覺。”怎樣由“厚”變“薄”呢?華羅庚說:“在同類書中,你隻攻讀一本,其餘的在看的過程中就會發現這部書我已十分明白了,那一部分實際上和第一本書上講的完全一樣,等等。其中真正新的,需要學的東西就那麼一點點。”這“一點點”就是重點所在。
有人評《毛澤東選集》:滿腹經綸的哲人不覺其淺,粗通文墨的老嫗不覺其深,不是聖經勝似聖經,常讀常新,百讀不厭。帶兵人應該將其作為必讀書,作為日常功課的“聖經”,日日誦讀,定會天門洞開,豁然開朗。金一南說,他認認真真反複看過的書有三本,第一本就是《毛澤東選集》,他印象最深的是《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麼能夠存在》。他從毛主席那裏學到了研究問題的方法——關注現實,不去搞那些空洞的演繹和詮釋。第二本是《魯迅全集》,從中學習怎樣讓語言勢如破竹。第三本是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真正的勇士能夠在黑暗中發現微光,並敢於跟隨微光前進。”他從這句話中悟出,研究問題要有敏銳的發現力,要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斷。善於讀書的人既能鑽得進去,還能跳得出來,鑽進去則抓住了綱,跳出來則看得遠,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什麼才是最打動自己心靈的。讀書如同一條河流,在這條河流裏遊著遊著便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源頭。
鄧小平同誌1992年在南方談話中介紹自己的學習體會時說:“學馬列要精,要管用的。長篇的東西是少數搞專業的人讀的,群眾怎麼讀?……我讀的書並不多,就是一條,相信毛主席講的實事求是。過去我們打仗靠這個,現在搞建設、搞改革也靠這個。”革命領袖不僅給我們留下了豐富的精神財富,而且傳授了打開這座寶庫的金鑰匙,掘深井才能得甘泉。比如,學哲學一開始可以撒得開一些,隨著學習的深入,應該不斷往一塊聚攏,刪繁就簡攬其要,濃縮凝練求精深,在一些最主要、最基本的觀點上,如物質是第一性的、實踐是第一性的、人民群眾創造曆史、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等,反複研讀,潛移默化,使之在頭腦裏紮根,融入世界觀。又比如說,對於馬克思和恩格斯合作的《共產黨宣言》這一部書,我們假使能夠讀熟、讀懂、讀透,那麼,我們就決不至於對馬克思主義的根本問題,發生認識上的錯誤。再比如說,對於馬克思的《資本論》,我們假使能夠對其精髓有大致地認識和了解,那麼,對於當前我國深化改革的重大決策部署的深入學習理解把握,就有很大的作用。
讀不好的書就像交不好的朋友
書有好壞之分和格調高低之別,好的書會給人以教育和啟迪,使人們的情操得到陶冶,精神得到升華。而庸俗、格調低下的作品,則腐蝕人的靈魂,甚至把人引入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