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蓋世英雄是越寧沉?
錦上花瞪大眼睛,看著來人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麵無表情。
“太子,”越寧沉朝越楚岸見禮,“喚臣弟何事?”
雖是疑問的語氣,氣勢上卻絲毫不減半分。
越寧沉這個人啊,太讓人有距離感了。錦上花仰著頭望他。
“如今在外,三弟何必拘禮。坐吧。”
主位上的男人麵上極盡溫和,清眸掠過,不怒自威。
一個疏淡冷然,一個冰霜有禮。看來兩兄弟關係一般般嘛。此刻錦上花真想隱身。
在這樣尷尬而又危險的氣氛中,錦上花愣是差點睡著。
出了房間,越寧沉在前,她在後。倆人沿著鵝卵石鋪成的蜿蜒小路往回走。
“哎,越寧沉,為什麼你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略帶埋怨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越寧沉停住,轉身。
錦上花顯然沒想到,下一刻便毫無預兆地撞進他的懷抱。
堅硬,溫熱。
這是她第一次在神智清醒的情況下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與他相擁。
缺氧的腦子裏,隻剩下四個字在不斷叫囂:蓋世英雄。
她瞬間臉紅了。
“我為何要驚訝?”他反問。那語氣簡直隨意。氣得她跳腳。
難道他心裏一點都不在意嗎?
“真是太讓人傷心了,虧我千裏迢迢跑嵊州來找你。”錦上花苦著臉,自己居然會喜歡這麼個麵癱,口味未免有些重啊。
找他?越寧沉皺眉,黑眸沉沉。“為何找我?”
“不為什麼,想見你就來啦。”她脫口而出,瞬間有了笑意。
在秦巧樓出事後被直接帶回了巡撫衙,錦上花現在還儀容不整,衣帶鬆散。與之前出現在越寧沉身邊的女人,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可那句“想見你就來啦”仿佛如一道雷電,將越寧沉擊中。
她就這樣站在他麵前,如此輕易地展顏,告訴他。莫名的,他眉間似是柔軟了些。
越寧沉的童年從皇宮鬥爭輾轉到烽火狼煙的戰場,大多沉浸在黑暗血腥之中。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漸漸地也變成了一個冷血的人。披上鎧甲,無人可以成為他的軟肋。
天色漸沉,白雲厚重,沉甸甸地墜在邊際。
半晌,越寧沉將視線從遠處調回,薄唇緊抿,一眼不發地走了。
“哎,越寧沉!哎。。。”剛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錦上花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傍金主,住豪宅!
嵊州隻有一個白府。
白府裏住著一城之主。
此刻,府裏的氣氛貌似不是很好。
“我說了,不許你接近寧王爺!”白蘇有些氣急敗壞,英俊的麵容都快扭曲了。
“哼!你說不準就不準,我偏不。”嬌俏的聲音猶如出穀的黃鸝,悅耳動聽。
說話的白衣女子竟坐在一人高的窗柩上,晃動著雙腳,自在地很。
“我是你哥哥,你說我可不可以管你!”白蘇簡直要被這小丫頭氣死了,直想拿鞋拔子抽她兩下,可偏生見不得她瞪著自己的水靈眸子,心一下便軟了。
哎,終究是舍不得啊!白蘇認命。
自己教出來的小丫頭片子,含著淚也要跟在她屁股後頭替她收拾殘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