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上花以為他來嵊州是輔佐太子處理民事暴動的,直到進了白府才知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想想也是,一山難容二虎,她現在算是看出來了。
白蘇給她安排了住處,隻與越寧沉的隔了兩個房間。
“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錦上花打算趁睡前賞個月,輕推開門,卻見越寧沉站在門口。
夜色裏的男人僅著一件青衫,墨發披肩,隻用一根纓簪挽起小半。銀色的月光傾瀉而下落在他身上,簡直是幅妖孽圖啊!
“無事。”他開口,語氣泠泠。
錦上花滿頭黑線,這話讓她怎麼接?
氣氛有點小尷尬,錦上花深吸一口氣,然後有禮貌地邀請他:“那我們一起賞月吧。”
千萬別拒絕啊,不然她多沒麵子。錦上花在心裏默默呐喊。
越寧沉凝視了她幾秒,最終挪動腳步側身讓開。
應該是默認了吧?錦上花竊喜,踏出房門,將門關上。
兩人在月光中默默前行,步伐悠慢。
周圍靜謐地如同一片原始森林,隻偶爾聽到幾聲蟲鳴。
錦上花心裏莫名有些發甜,如果能夠一直和身邊這個男人走下去,似乎也不錯。
這一刻,她開始沒有這麼抵觸這個時代,也沒有強烈的***要回到原來的世界。
“你可有見過一塊玉?紅色的,圓弧形。”越寧沉突然出聲,冷硬的聲線在夜中尤為明顯。
錦上花正在想心事,冷不丁被問到,啊了一聲,隨後抬頭賊賊地笑道:“你丟玉佩了?誰送的誰送的?”
很顯然,某人沒有抓住重點詞。
越寧沉:……這弱智的樣子倒不像是裝的。
“你見過麼。”
又是麵無表情臉!可能這東西對他挺重要的吧,錦上花收起笑,噘著嘴想了一會兒:“你們這兒的玉大多都是圓弧形的,我怎麼知道哪個是你的。我身上也有一枚玉,不過肯定不是你的。”
“為什麼?”越寧沉道。
接著,他發現這個女人居然用一種看傻子的驚恐表情看著他道:“因為那是我的啊!”
越寧沉:……
“給我看看。”
其實越寧沉問的那塊玉就是之前在王府寧致堂時,錦上花從懷裏拿出來的那塊。
“呃…我…我忘帶了,放在房間呢。”錦上花吞吞吐吐道。
不是她不想讓他看。主要是之前那玉訣老是莫名其妙發生變化,一會兒變綠一會變紅的。要是等下她掏出來給越寧沉看,它突然變色,還不被他當妖物給扔了!古代有多封建她可是在電視上看過的。
有玉訣就有退路。
看出來她的猶豫,越寧沉也不再問,隻是目光間多了抹深意。難道她知道這塊玉訣的秘密了?
沒心思再賞月的兩人達到回屋,各找各床睡覺去了。
屋內。一燈如豆。
剛才其實還有第三個人在場,隻是錦上花沒發現。
白逐在暗處。隻要沒大事,白逐一般都在越寧沉身邊。
“爺,你看錦姑娘吞吞吐吐的樣子,那玉肯定在她身上。”白逐看了越寧沉一眼,接著道;“那東西您找地這麼辛苦,現在出現了為何不直接將它奪來,免得夜長夢多。”
曲著手指輕敲檀木,越寧沉沉聲道:“急不得。之前雲散便說過,此玉訣呈綠則屬性不穩定。之前見它在錦上花手中變色,說明能夠影響玉訣的人隻有她。”
白逐恍然,不再多言。
月色悠悠,轉眼便落進無邊無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