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上花的體質一向不太好。
在現代的時候,春夏秋冬隻要一換季,就感冒發燒咳嗽。魂穿到了古代,連毛病都給帶來了,真是倒黴!
想她一世英名,還是沒躲過萬年不變的換季流感啊。
此時,錦上花裹著一床棉被哆哆嗦嗦地窩在小轎中,手抖地連轎簾都掀不開。
原本她還想著這次會郢都的路上可以看看美男,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別提多瀟灑了。
奈何天公不作美。
雖然此行中越寧沉和越楚岸的身份顯赫,但兩人一向不喜張揚,隻叫人抬了一頂車轎,沿路跟了一隊小兵而已。
無奈錦上花病情一日比一日嚴重。為了不傳染給越寧沉和越楚岸這兩尊大佛,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錦上花秉著良好思想主義精神主動要求另坐一台小轎。
這覺悟!簡直高尚。
又顛顛簸簸過了許久,錦上花難受地想吐,感覺渾身越來越冰冷。就連簾子外吹進的一絲小風都讓她覺得刺骨。
不是沒想過叫人,隻是如今她不過寄人籬下,沒有任何身份。何以讓堂堂郢禹王朝的太子和王爺屈尊紆貴等她看了病再上路?
怕是妄想了。
歎了口氣,將頭抵在轎壁上,錦上花覺得莫名心酸。
何時,她可以不再一個人了呢?
“嘶!”
一陣撕裂感的疼痛從小腹處傳來,錦上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她清晰地感覺身下微濕,一股暖流洶湧而出。
完了!
她咬唇,屁股下的墊子肯定沾上了紅色的痕跡。
還沒等她鬆一口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朝她襲來。這具身體還真是弱啊,居然還痛經!
撩開簾子,天色朦朧暗沉。
快到晚上了吧?鬆了口氣,錦上花暗自盤算著等到了客棧,自己可以先去找個大夫看看,好歹配點藥丸帶在身上以防不時之需。
果然,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轎子不再顛簸。接著轎外傳來小兵的聲音,說是今晚投宿的客棧到了。
錦上花終於有了點精神,直了直身子打算下轎,下一秒,卻雙腿發軟狼狽地跪倒在地上。
粗糙的石子劃過手心,裙褥上也沾了不少塵土,錦上花身上還裹著厚重的棉被,樣子狼狽至極。
那個說話的小兵退後一步,顯然被嚇到了。
“起來。”
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錦上花恍然抬頭,那隻手就這樣橫在她麵前。
五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如同那日破廟一般的情景,再次重現。
“越寧沉?”她迷迷糊糊地喊著他的名諱。
在大庭廣眾之下。
“是,我在。起來。”
越寧沉似乎出奇地耐心,微彎下腰,看著她。
“越寧沉…越寧沉你抱我好不好?”
她現在腦子裏完全一團漿糊根本聽不見越寧沉的話,隻一個勁兒地喃喃。唯一的感覺便是小腹刺痛難忍,偶爾飄來的一絲冷風還往她脖子裏鑽,她感覺自己如同在零下的冰窖。
得寸進尺!眾人驚,這姑娘了不得啊。
哪知下一秒,傳說中冷冰冰的寧王爺二話不說抱起錦上花就進了客棧。
霸氣!
“太子?”身邊的小路子提醒道。
越楚岸皺眉,望著剛才那一幕歎了口氣,隨即也走進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