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美輪美奐完美無瑕的人,根本不屑用雕蟲小技。
“為什麼給我三個錦囊?難道你已經算出了在皇宮,我即將遇到的災難麼?”而且一次還給了三個,難不成她要麵臨三次災難?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你隻需記住,這三個錦囊要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打開。紅黃綠,必須按照順序打開,若是錯開順序或是提早打開,屆時後果不堪設想。”他言盡於此,收了抵在唇角的麵紗,手指往旁邊的香爐一彈,那裏麵就燃的更旺,彌漫籠罩在璿璣身體周圍的煙霧更強了。
香氣逼人,她不適的捂住鼻子,連著往後退兩步。身體撞到身後的長台上,她本能轉頭來看,隻見一把古琴安放在上麵,黑漆白弦,昏黃燭光裏閃著異樣的光。
“時候不早了,柳姑娘還是早些動身離開吧。”夜卿塵能清楚看見璿璣盯著古琴看的表情,好像在探究些什麼。
柳璿璣回過神,“你會彈琴?那為何一直用簫吹奏?!”她心裏的猜忌和懷疑,一下子又點燃了,因為這把古琴實在是非常古怪,難道跟那晚的魔音有關係?
“這把琴是我一位故人的。”帳幔裏麵的人否認,隨後就是接二連三不停的咳嗽,聲聲響響擊打在耳膜上,璿璣不忍心再追問下去。
他一直用簫,應該不是他。
“既然如此璿璣就此告辭,青竹交給我還請放心,一定不辜負公子的苦心。”說完,璿璣把手裏的錦囊收進袖中,借著燭光出了房間。
原來一直等在屋子裏的夏侯君曜,見璿璣去了很久還沒出來,他就幹脆到木屋的走廊上來等。青竹從剛開始就在房門口等著,她雖然不能違背公子的意思進房間去,可裏麵的談話聲她也是可以憑借一點小法術聽到的。
她跟著公子整整十五年,好像從一出生就是跟著他的,現在卻要把她一個人留下,說什麼要給她找個好歸宿?!她才不要什麼好歸宿,隻求能一直跟在公子身邊伺候著。
“丫頭,你怎麼了?發什麼呆?!”璿璣從裏麵出來,外麵是漆黑的夜色,隻見旁邊的青竹臉色難看,沒有一點原來的活潑。
“姑娘!我不要跟你去皇宮,我要留在公子身邊,我不要走!!”青竹她不敢闖進去跟公子說,想著說服了璿璣就能把公子也說服了。
這時,一直在走廊另一頭的夏侯君曜見璿璣出來,也迎上來,聽他們的對話大致也明白璿璣要做的事。
“青竹,你聽我說,雖然我不了解他,可是也知道一旦他決定的事就不會更改。你伺候他那麼多年應該比我清楚,若是你違背他的意思,那別說是跟著他了,這輩子也休想再見他一麵。”璿璣拉著青竹的說很肯定的說。
夜卿塵和夏侯君辰不同,他溫潤如玉,不會發脾氣不會生氣,甚至連情緒都很少波動,但往往是這樣的人,決絕起來就更加堅定。
青竹被璿璣的話一嚇,憋著的眼淚立即就掉下來,委屈地還不停的搖頭,最後隻得點頭答應,“那我跟你走,再等我一下可以嗎?”
璿璣點頭,她知道她有話跟夜卿塵說,於是就拉了夏侯君曜走下木屋的台階,到外麵的亭子等。今夜沒有月色,連星星都不曾看見一棵,亭子旁邊的梨花樹發出幽幽的花香,沁人心脾。
“我帶她去皇宮,沒問題嗎?”她剛才答應完夜卿塵才發現皇宮,哪裏是可以隨便兒戲的地方,在那裏就算是說話的標點符號都要拿捏準確,不可親近了誰也不能疏遠了誰。
不過能帶青竹去皇宮,那至少她以後還有個信任的人可以依靠。她是夜卿塵的人,她會信任他那樣相信她。
夏侯君曜故作無奈,“你都決定好了,朕還能說有問題麼?”隻要麵前的人高興,這點小事又有什麼關係。
璿璣不笨,當然知道他是故意逗她,配合的擠出一點笑容,“隻是我不願青竹像我那樣做宮女,她是我救命恩人的丫鬟,不管你怎麼看,在我心裏她是珍貴的。”那段日子,青竹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她能感覺無上的溫柔。
“璿璣,後宮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對朕而言,把你留在身邊才是對你最好的保護。”因為脫了我的視線,我每刻都要提心吊膽。
柳璿璣轉身來看身後的男人,他眉間微微皺緊,又是那樣想解釋卻無從開口的別扭表情,她搖著頭說,“做宮女對我而言的確是最合適的。”至少目前是這樣,現在她隻想早點找到李晴,至於那些七十二嬪妃她還沒打算去招惹。
這輩子怕是再不會讓自己陷入女人的爭鬥,因為——
她不愛這個男人,於是連為他爭鬥的心都懶得生了。
“可是青竹不能做宮女,她有中醫的天分,也會抓藥辨認食材,就讓她做一位女醫官,從零開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