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藥水都掛完了,許晨宇搬來床邊的小凳子,那凳子看起來有些破舊,凳麵上還有些磨損的痕跡。
他輕輕地坐下,動作很小心,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他看著熟睡的餘歲,眼神裏滿是心疼和寵溺,像是在看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他輕輕握住餘歲的手,那雙手冰涼冰涼的,他用自己的手緊緊地包裹住,仿佛這樣就能給她力量,就能驅散她身上的病痛。
餘歲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眉頭微蹙,嘴唇微微開合,嘴裏喃喃道:“對不起,對......”聲音微弱,像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什麼?”許晨宇原本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交疊,專注地看著餘歲。
聽到她的低語,他立刻站起身,動作太急,椅子腿在地麵上刮出了刺耳的聲響。
他微微俯身,湊近餘歲,急切地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他的眼神裏滿是關切與好奇,生怕錯過餘歲的任何一句話,仿佛那是解開他們之間謎題的關鍵。
許晨宇將耳朵貼近餘歲的嘴邊,可除了她輕柔的呼吸聲,什麼都沒聽見。
他直起身子,看著還在睡夢中的餘歲。
餘歲的眉頭依舊輕輕皺著,長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雙眼緊閉,從前水潤飽滿的唇瓣如今因為生病變得有些幹澀,毫無血色。
這副模樣讓許晨宇心疼不已,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可又怕吵醒她,手懸在半空中,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放下。
許晨宇的喉結上下滾動,咽了咽口水,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與猶豫,內心天人交戰。
一方麵,他知道這樣趁餘歲睡著親近她不太合適;另一方麵,他對餘歲的感情又讓他難以抑製內心的衝動。
最終,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驅使,他緩緩俯下身子。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生怕驚擾到餘歲,又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而又禁忌的儀式。
他的嘴唇輕輕落在餘歲幹澀的唇上,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下他們兩人的心跳聲。
這個吻很短暫,卻像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許晨宇直起身子,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他的內心很是唾棄自己這看似不光明正大的行徑。
他心裏清楚得很,若餘歲清醒著,一定不會讓他這般親近。
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落寞與無奈,默默地坐回了椅子上。
許晨宇總覺得自己的位置很模糊,他覺得,在餘歲心裏,他連餘意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那些餘歲對餘意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對自己偶爾的疏離,許晨宇的心裏就泛起一陣酸澀。
他還記得有一次,餘意生病,餘歲守在床邊一整晚,悉心照料,眼神裏滿是擔憂與關切;
而自己生病時,餘歲隻是簡單問候了幾句,那種落差讓他難以釋懷。
許晨宇靜靜地看著餘歲,眼神裏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深情,有無奈,也有一絲迷茫。
他仰起頭,疲憊地看著天花板,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帶著自嘲的笑,自言自語道:“明明小時候,你那麼可愛,怎麼越來越心狠了?”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被別人聽到自己內心深處的脆弱。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愛我?”這句話像是他一直以來藏在心底的疑問,此刻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病房裏安靜極了,隻有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沒有回應,隻有窗外樹葉的沙沙聲,像是在為他的落寞歎息。
許晨宇的目光又落回餘歲的臉上,他多麼希望餘歲能突然睜開眼睛,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告訴他,她是愛他的。
就在這時,餘歲的手動了一下,許晨宇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緊緊盯著餘歲的臉,眼中滿是期待。
然而,餘歲隻是換了個姿勢,又陷入了沉睡。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餘歲的手,那雙手冰涼冰涼的,他用自己的手緊緊包裹著,像是這樣就能握住他們之間的感情,不讓它溜走。
“歲歲,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許晨宇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我不怕為你付出一切,可我真的害怕,你的心裏從來沒有我的位置。”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餘歲的手背,仿佛這樣就能傳遞自己的心意。